佛灶边昏昏欲睡人被火燎得痛,萎靡整晚袁木改之前听之任之随便其宰割样子,蹿身站直,俯视他:“裘榆,你在说什?清醒不清醒?”
裘榆也缓缓站起,略高于他,却不想用这高威压他,定定地看着袁木,温和地:“清醒。”
躲开对视,袁木恨恨地踱几步,深吸口气,手指向北:“往前,光明大道。”又指向脚下,“这儿,臭水沟。你清醒?”
“你在这儿。”
袁木手臂垂落,无力地拍在腿侧,仰头看他:“是啊。所以要你走啊。”
裘榆拽下肩上包,从里面翻扯出厚厚本教科书,使劲抖落张成绩单,捡起来拍在袁木眼前,戳着序号“20”对应“裘榆”二字:“如果不是你,不会在这里。”
蹲身帮他捡起被丢在地上书和包,放去他怀里,袁木说:“你本来就该在这里。往后会更向上,会遇到无数个。”
“袁木!”裘榆猛地朝他凑近步,被他伸臂挡住。
袁木埋下头,另手半掩着脸,肩缩得窄极,声音像潜在瓮中:“你真不能待在这儿,求你,别说这样话,裘榆。别害你自己,也别害。”
裘榆忍不住要抬手抱他。最疼也最怕是喜欢人在自己眼前袒露脆弱,遑论他是爱。心脏软成滩烂泥时刻,他所爱不负他所望——袁木再抬眉看裘榆,眼神如刀如剑,不疾不徐地开口:
“不是想知道做错哪件吗?周五那天早上,答应你去北京,是唯后悔事。答应你之前从没动过这个念头,答应你之后怎努力也想象不出和你在北京上大学情形,甚至答应你当时,都在想,如果再不对你说好,在场老师同学就该催。”
裘榆手臂滞在半空,在袁木看不见角落悄然收回去。
“那你是说,根本没真正想过要和起去北京,答应是因为无话可说,所以拿个好字来敷衍、骗。”
“是。”
裘榆很久很久没有出声,他们离得很近,气息全数打在彼此脸上。他看着袁木眼睛,方才刀剑渐渐颓软,刺向裘榆同时似乎首先捅伤他自己。最终裘榆还是重新抬手,倾身倒向他,紧紧搂住,有股无可奈何绝望,贴着他颈边唤他名字。
“袁木。”
“嗯。”
“开始有点讨厌你。”
“可以,随你意吧,现在不重要。”
“你也清楚这儿是不能待地啊?那为什偏偏宁愿烂在这个地方也要听她话?不就是想要爱吗,不就是要人爱你吗?你冲她去要你能得到几分啊?”
袁木在他怀里剧烈挣扎。
裘榆箍得更用力:“其实你该来找人是,袁木。这件才是你做得最离谱、最该说后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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