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,他清楚地记得对方说过,沈靳之向喜欢藏着情绪。
但现在,沈靳之这是在和他主动倾诉吗?
他还在惊讶,沈靳之却已经开始。
他淡淡道:“博三那年,父母离异,他们没有和商量,而是选择事后通知。毫无准备,甚至来不及筹备最后次家宴,以至于那段时间都很压抑。”
说着,沈靳之嘴角却晕开抹笑意:“不过很幸运,那时交个朋友。他热情、开朗、爱笑,任何人和他待在起,都很难直伤感下去。
“在他鼓励下,去找母亲,要个理由,他们离婚理由。”
沈靳之双眼微合,眼皮盖住眼底半眸光。
“那时她和说,其实她并不爱父亲,结婚也只是不讨厌对方而已。向现实妥协将就婚姻是她最大遗憾,如果能重来,她会不顾切去履行那个‘非他不可’约定。”
得知这个听起来很意外却又好像在情理之中理由,程沐则时无言。
约定易许,践诺方难。
沈靳之抬眸,微弱情绪压在他嗓音间,在他话音里带上少许重量。
他低声说:“没办法改变她遗憾,只能阻止自己发生遗憾。”
病房里度陷入安静,房门外偶尔传来脚步声也愈发清晰。
隔壁床打破平静。
坐在床边女生困惑道:“还要吃水果?你不是刚吃完吗?”
男生用近乎撒娇语气说着:“哎呀,就是想你照顾嘛。”
沈靳之视线移动,落在程沐则削到半苹果上:“阿夏,也想吃水果。”
他眉目柔和,眸底光芒无声地流淌至程沐则心坎。
那潜台词像是在说,“也想你照顾”。
程沐则看不得那种眼神,只好重新拿起水果刀。
午饭过后,沈靳之母亲到医院。
不知道是不是有职业光环加成,沈靳之母亲自带种高知气质。
程沐则起身相迎,言语间充满拘谨和崇敬。
“伯母好,是沈教授朋友。”
听着他自介绍台词,沈靳之轻易便分辨出他言语中惶窘。
他抬眸看向程沐则:“阿夏,医生上午说要开药单,现在不去取吗?”
程沐则紧蹙眉头,正仔细思考沈靳之说是哪件事,却蓦地看见对方小幅度地向门口指指。
接到沈靳之暗示,程沐则连忙同沈母道别。
程沐则走出去好阵,她才靠近沈靳之床边。
她犹豫地问道:“是那个孩子吗?前几年直跟在你身边。”
沈靳之没有隐瞒:“嗯。”
沈母沉默下来。
她几度想开口,嘴唇却始终微颤,说不出话。
良久,沈靳之端起床头柜上程沐则倒好水递到她面前:“该劝话您三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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