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租车最多能停在小区门口,再往里就不准进。他下车,路上并不顺利,磕磕绊绊,冷汗涔涔,好在宋野枝意志力是弹簧塑。
越走越疼,越疼越能忍。
斜坡长,截全是新春开花。
宋野枝分心去想,以后他住房子,要带前院,年四季都种花,供过路人赏。
楼栋近在眼前,二层左侧房间亮着灯。
宋野枝按门铃,是李姨开。
“小野?哎哟快进来,这冷天儿,吃饭没啊?”
宋野枝摇头:“李姨,找小叔。”
“在家呢。”李姨让开身子,指指楼上。
“麻烦您帮叫他下。”
“先进来呀,多冷啊。”
“在这儿等他。”
“知道,去给你叫,你进来坐着等。”
宋野枝脚在门前钉着,不为所动,只道:“几句话,说完就走。”
现在小孩儿脾气,个胜个倔。
“好好去叫,你站柱子那儿去,挡风。”
宋野枝站直,整理头发和衣领,下秒,风卷过来,再次乱。他转转眼睛,动步,移到圆柱旁去。
易青巍来得很快,在家也披着外套,站到玄关处,眼眶和嘴唇红得异常。
他握着门把手,看着宋野枝,说:“进来。”
“你感冒?”宋野枝首先问。
“进来。”他重复道,声调低,更显沙哑。
宋野枝两手拢紧衣袖,吸吸鼻子。
“哦。”
宋野枝慢吞吞走去客厅沙发,易青巍垂眸观察他走路姿势。很正常,膝盖没有受伤迹象。
“上楼,去房间等。”
易青巍找热水吃退烧药。
“啊?”
“你不是有事儿跟说吗。”易青巍直看他。
“对,但是……”
“在这儿说?”
李姨及时地摆手:“你们先聊着,出去买点儿菜。”
宋野枝叫住她:“没事儿李姨,们去房间聊。”
他背对易青巍,面对眼前这两层楼梯,如临大敌,悄悄深吸口气,憋在胸口,正欲抬脚——身体失重,天旋地转,易青巍从身后把他横抱起来。
“伤就伤,装什?”他说。
没有变,还是像从前样对他说话。
宋野枝瞄眼身后,李姨已经不见。
他身体和灵魂都塌下来,臣服在这个怀抱里。深冬中,汲取温度。
方才长得难以跨越梯子,瞬时变短。
快要到尽头。
“小叔。”他闷闷地问,“你怎知道受伤?”
易青巍用手指推开门,微抬下巴。
“你小姑告诉。”
弯腰,把人搁到床上。宋野枝攀着他脖子没放手,说:“没有换衣服。”
历来,易青巍无法接受除睡衣及穿着睡衣人以外任何东西上床。
他果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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