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朗地笑起来。
之后,两个人多聊些细碎话,才挂断手机。
易槿撑着额头坐在车里,再次回归默然。
车窗被人敲两下,是个戴着雷锋帽大爷,在外边儿呵斥:“谁啊这是?这儿不让停车没看字儿啊?”
等窗降下来,大爷愣,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卫生纸来,递给易槿,说:“姑娘……”
易槿接过,低低头:“抱歉啊,马上挪。”
之后,大爷重新把两手揣兜里,缩着脖子望车兴叹。
也没说啥重话吧,这孩子咋还哭呢-
在沿海城市生活久,北京干燥气候就变得蛮横。宋俊刚下飞机没多久,擤鼻涕,带出来些血丝。鼻炎恶化,他窝着火心里多添层怨气。
到胡同口,车门甩得震天响。路过垃圾桶,大把卫生纸狠狠往里砸,弹出来几团滚到路边,宋俊头也没回,满身煞气朝家走。
“垃圾,没丢进去。”宋野枝站在便利店门口,目睹全程。
宋俊回过身来,定睛看,逮到罪魁祸首,怒目圆睁,作势要开始骂人。宋英军紧跟着从便利店里掀帘而出,看到儿子,不咸不淡:“来得还挺快。”
把手里大包小包拿给宋俊提着,宋英军负手在背走在前头。宋野枝在后面僵直着两腿靠墙慢慢挪动,宋俊看在眼里,问并肩而行宋英军:“爸,您打他?”
“没有,跪。”
“跪能跪成这样?”
“从头天中午跪到第二天早上。”宋英军说,“最后还是先松口。”
宋俊惊愕:“还治不他?”
到家,宋英军整理买来东西,宋俊就插腰站院里,腔怒气地等宋野枝。看宋野枝皱眉忍疼提脚过门槛,宋俊想他受伤缘由,心下多数是难言尴尬和冲天怒气。
“宋野枝,当初就该板上钉钉地把你带走。”他说,“哪等你有机会做出这档子破事!”
宋野枝不知道宋俊会来,但看爷爷反应,应该是他叫来,因为自己破事。
“怎?”宋野枝问。
“你好意思问?”
“怎?”
他执迷不悔,全然不知错。
宋俊最看不得宋野枝这副样子,破口骂道:“你问老子,老子问谁?传出去,别家个个得笑掉大牙!宋俊家生个好儿子,好不学,无师自通去搞……”
他停住,不肯再说,不知在顾忌什。怕脏口,还是污耳。
“同性恋。”宋野枝就替他说。
宋俊听,激得他面目狰狞,两眼抹黑,差点儿要原地厥过去。
“你真是……”
他被打断,“嘭”地两声,个土豆甩到宋俊背上,滑落掉地。
宋英军冷着脸:“捡起来。”
宋俊今年四十好几,年纪不小,疼得呲牙咧嘴,同时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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