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过得要死。”
“当时那冷,地板那硬,想进去抱他,哄他,但定会让情况变得更糟。宋野枝膝盖肯定肿,得疼好些天。”易青巍说。
最坏情况就是现在这样。
两厢情愿。
“你别害他。”易槿沉声说。
易青巍突然垮。
自知之明是回事,被旁人点破成为另回事。包裹保护膜被精准刺破,里面浑浑噩噩人就痛醒。方才逞强扮欢易青巍,像瞬时被吸干水分株植物,精神迅速萎靡下去。
“也别害你自己。”易槿语气滞重。
车停在医院门口,他摸索着打开车门,被绊下,踉跄几步。
“你听到说没?”易槿在车内,问他。
对,该是这样,暂且放人自由。
“听到。”
易青巍声音很轻,很远,像是出口就碎,后来被风重新拼凑整齐,飘送过来。
易槿心里不好过,升上车窗,趴在方向盘上,独自静好阵。
天光大亮,日头正盛,往常鸟鸣猫叫院子在今天异常安静。易槿踩着高跟鞋,脚腕都提着劲儿,轻轻推开院门,正房客厅门紧闭着。
她前去叩门:“宋叔?,小槿。”
陶国生开门,打过招呼,礼貌地请人进屋,他面色憔悴,眼袋耷拉在脸上,笑着说:“宋哥和小野昨晚都没休息好,都待在房里补觉呢。”
易槿接过陶国生手里茶壶和水杯:“没事儿陶叔,自己来。”
她坐在沙发上,问:“陶叔,可不可以去看看小野?”
两个人眼神碰上,陶国生就知道易槿此行目。
“行。”他缓缓点头。
陶国生走回自己房间,期间回头,叫住正要敲门易槿,说:“小槿,他俩都是好孩子。”
她看着陶国生和蔼而疲惫目光,霎时间神思恍惚。
太像。
相似话语,模样神态。
“知道。”易槿说。
宋野枝并未睡觉,而是坐在床上,背靠床头,两腿直直放着,上面搭条毯子。
他早早听到动静,在等她。进门,就紧紧看着她。
“小姑。”他乖巧地叫人。
易槿在床沿坐下,把刚才倒热水递给他。
“痛不痛?”她问。
房间内充满刺鼻药味,宋野枝是源头。易槿慢慢掀开毛毯,底下,宋野枝宽松棉裤挽至大腿,双膝裸着,肿得不成样子,与细白两条小腿形成鲜明对比。上药,更不能看,什颜色都有,就是两个被糟蹋调色盘。
易槿心里愈发不是滋味。
“中午擦过药没?”
“陶叔刚刚给擦过。”看易槿眉眼间全是心疼,宋野枝笑得像个没事人,好来安慰她。
“小野。”易槿探身去摸他头,拇指不住摩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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