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中空地上,四面青松苍翠。和尚们坐在蒲团上,聚在起念经,道士举着幡和铃四处走来走去。正中个大香炉,里头烧着手臂粗香,呛人檀香弥漫在整个庭院上空。
屋檐下放着个檀木圈椅,郗真身黑色纱衣,坐在圈椅里。他撑着头,姿容优雅而闲散,手上戒指在日光下熠熠生辉。
郗真有些心不在焉,他回想起前夜,谢离疯狂恨不得将他拖进欲海里淹死。可醒来之后,身边却空无人,若非郗真身上那些痕迹,他真以为自己只是做场噩梦。
是噩梦吗?还是春梦呢?
眼前群魔乱舞搅得郗真头疼,他起身,径自回屋子。郗水见状,便上前跟在郗真身边,道:“少主,您又不舒服?”
郗真摇头,他回头看眼,道:“看这些人大多都是骗子吧。”
郗水顿顿,道:“这已是各地有名术士,然大师还是金山寺住持大师,京城中人都说金山寺灵验。”
郗真想想,道:“请然大师在寺中供奉盏长明灯,其余人,都打发他们走吧。”
郗水应道:“是。”
郗山从回廊那边过来,道:“少主,东宫下帖子,请少主去东宫赏花。”
郗真停下脚步,眼眉微挑,“赏花?”
郗山点点头,道:“奉少主之命向东宫送回礼,正巧碰上太子殿下有空,他见,又说请少主明日到东宫赏花。”
郗真看向郗山,“你见到太子真容?”
“这倒没有,”郗山道:“太子殿下还是隔着屏风见人。不过,从东宫听到些传闻。当年陛下起事,为保独子安全,于是将他藏匿起来。这藏就藏十多年,直到后来陛下即位,众人才知道还有这位太子。如今太子殿下深居简出,是因为各大世家虎视眈眈。不要说咱们,就连前朝很多大臣都没有见过他真面目。”
郗水道:“虽说现在太子殿下没有母家支持,可是陛下爱重,贵妃疼宠,便是以后陛下有别皇子,地位也未必能越过他去。”
郗水与郗山同看向郗真,他们知道上次郗真自东宫回来之后心情变得很差,但是重明太子毕竟是重明太子,便是他有让郗真不痛快地方,郗真也不得不忍。
郗真沉吟片刻,道:“去准备准备,明日入东宫。”
郗山与郗水称是。
郗真回房去,郗山看着郗真背影,问郗水道:“驱鬼事情怎样?”
郗水摇摇头,“少主叫打发那些人走。”
郗山道:“那也罢,那些人看着也不像是有真材实料。若是现在方便,真应该请族中祭司给少主赐福。”
这话提醒郗水,道:“你哪里是不是有个祭司赐下荷包?”
郗山道:“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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