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南雅阁上望出去,湖面烟波浩渺。白露夫人临窗而坐,面前小几上,沸水咕嘟咕嘟响。她亲手冲泡杯热茶,满屋弥漫起清香。
谢离坐在她对面,白露夫人给他倒杯茶,“阮氏矿场事情,你办不错。陛下借此拉拢阮氏,打压宣氏,离间几个世家。便是时半刻不能将他们清除,也能叫他们安分好些时日。”
热茶氤氲起烟气后,谢离眉眼仍是贯平静淡然。
“不过,还是要以郗氏为重。”白露夫人道:“蜀中百姓殷富,鱼米丰肥,使其粮米接济天下,则国朝安稳,帝位无忧。”
谢离垂眸,道:“知道。”
白露夫人点点头,抬手品茶,举动优雅端庄。
“这里事情已,姨母是不是该回去?”谢离问道。
白露夫人点头,“这次出来是极不规矩,若不是你陛下挂念你,他也不会许出来。”
谢离沉吟片刻,道:“叫白岳带人送你回去。”
“白岳还是留在你身边吧,”白露夫人道:“你孤身人在外,总要有人照应。”
“不必。”谢离拒绝,顿顿,他解释道:“不方便,跟着郗真入蜀,身边人太多会引起他警觉。”
白露夫人算是接受他这个解释,道:“那好吧,你个人多加小心。”
“是。”谢离喝茶,起身准备离开。
白露夫人凝视着谢离,忽然轻声道:“郗真很漂亮,是不是?”
谢离顿顿,却没有说话,行礼离开。
白露夫人从窗子里目送谢离远去,侍女上来收拾茶盏,听见白露夫人问道:“阮家争花令,他是不是给郗真。”
侍女回道:“是。”
“带给他那枚呢?”
侍女道:“这枚尚在公子手里。”
白露夫人挑眉,笑道:“这两个人,也不是那亲密无间。”
侍女安静侍立旁,白露夫人笑意渐渐收敛,又变成那个冷如霜雪冷美人。
“吩咐下去,宣氏若是再送帖子来,就收下。”
“是。”
宣州事之后,他们又为阮氏两位公子耽搁些日子,天气渐渐热起来,就快入夏。郗真越来越不着急回家,跟着谢离游山玩水,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意。
他们在船上过夜,船舱低矮,晃晃悠悠就是夜。
郗真先醒来,他推开窗户,趴在舷窗边往外看。清晨太阳尚未升起,湖面漂浮着层薄雾,连远处青山都若隐若现,如至仙境。
郗真跪坐在窗边,赤裸手臂伸出窗外,潮湿水雾立刻扑在他皮肤上,变成细小水珠。
锦被围在腰间,郗真上身不着寸缕,漂亮蝴蝶骨随着呼吸起伏。
他回过身,趴在谢离身边。
谢离还睡着,头发散在枕边,肩膀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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