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刚过,山上弟子有些下山去寻亲访友,有些就窝在山上过节,当然也有人这个时候仍笔耕不辍,用功读书。
阳光出奇得好,金灿灿,连风都和煦些。扶桂提溜着钱袋去找郗真,进院子就见门口放着个躺椅,郗真歪在躺椅上晒太阳。
扶桂看看天色,这太阳晒在人身上,暖洋洋,时间都静谧。
“你倒是会享受。”扶桂走过去。
郗真抬起头,微微眯着眼,跟只大猫样慵懒。他手上拿着块上好玉料,洁白莹润,丝杂质都没有。
“你干什呢?”扶桂探头。
“刻支簪子。”郗真道。
扶桂很惊讶,“你还会雕刻玉器?”
“当然!”郗真慢悠悠道:“小时候没有耐心,师父让磨珠子,块迦南木,磨成百十二颗珠子。磨年多呢,后边又学点篆刻什。”
扶桂站在边看,啧啧称叹,“昂贵爱好。”
他看眼郗真,道:“不过你平时不怎带玉簪子啊。”
“这是给谢离,”郗真道:“除夕时候他送份礼物,想,该还他份。”
“哟!”扶桂喜道:“都已经到交换定情信物环节?”
“什呀,”郗真嘟囔道:“就是觉得”
就是觉得谢离可怜罢。
郗真心里嘀咕,但是没有说出来,他不想告诉别人谢离悲惨过往,也不乐意看到别人可怜谢离。
扶桂没在意,专注地看郗真手上活计。郗真沾点茶水,擦擦簪子,几朵交叠着芙蓉花显现出来。
“你这手艺不错啊!”扶桂看着那栩栩如生芙蓉花,道:“素手把芙蓉,虚步蹑太清。这玉芙蓉正如大师兄高洁出尘,翩若谪仙。”
郗真嗤笑,“他哪有你说那好。”
郗真看着白璧无瑕芙蓉簪子,喃喃自语道:“就是再好看,也掩盖不他是个混蛋本质。”
傍晚时分郗真簪子总算雕刻好,他拿块素帕子将簪子小心包好,放在胸前,随后溜溜达达去找谢离。
谢离院子漆黑片,郗真问个路过弟子,那弟子说大师兄下山去,还未回来。
郗真想想,撩起衣裳跳进院子里,径直推门进屋子。
屋子里黑黝黝,郗真赶紧拿出火折子点亮蜡烛。屋子里渐渐亮堂起来,郗真走到书房,翻翻谢离最近看书,又去桌边,茶壶里茶早已经冷。他在屋子里转圈,随后大咧咧地躺在铺设锦缎竹榻上。
他靠在迎枕上,翻着从谢离书房顺手拿来书。
天色渐深,外头起风,风刮过树枝和窗户,“哗——哗——”
郗真不喜欢这声音,吵得人心烦意乱。他起身去查看窗户,看是不是窗户没有关紧。郗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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