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讨厌,楼上总是叮叮哐哐拿榔头敲水管大叔也讨厌。
小小少年看不惯这座城中村里切,似乎每个人身上每处都能让他挑出错来。
那时候祁聿满心就是逃离这样地方。
可如今,时隔多年再度回到这样环境里,祁聿心里却安宁得仿若归乡。
似乎什都没有变,只是他身边多个人。
但什都因此而变。
跟他们这桌对角远处桌上,个头发花白瘦削老头正和几个差不多岁数男人慢悠悠吃酒。或许是酒能忘忧,喝多祁老头平日里垮着凶脸也变柔,还时不时偷往这边瞄两下。
祁聿没有搭理祁老头,与他对视瞬便冷眼收回目光继续垂头吃饭。但郑海川却似乎注意到他们父子俩眉眼官司,觑祁聿好几回,然后大着胆子端着酒跑到那边桌上和祁老头说几句话。
也不知他说什,祁老头连连点头,放下酒杯后脸上笑也更浓点。
郑海川回来后,又小心翼翼地去打量祁聿神色。
见男人没有表现出什厌烦,他才安下心凑到祁聿耳边说,“跟祁叔说,你让他少喝点。”
祁聿其实猜到,倒并没有因为郑海川行为而生气。
他只借着桌子遮挡,在郑海川柔韧腰侧狠狠揉两把,说:“扯虎皮做大旗?”
郑海川腰抖,好歹努力绷直,然后他讨好地给祁聿碗里塞颗大丸子,嘿笑道,“上回医院里他还给塞吃呢,这叫那啥……嗯,借花献佛!”
祁聿对自家憨子语文素养是不抱什希望。
他只淡淡道,“别指望原谅他。”
“知道,知道。你俩断绝关系嘛,也替你生气来着!”
郑海川连忙拍着胸脯保证站在自己媳妇儿这边,只偷偷拿肚皮顶顶祁聿手,“现在咱就当他是个普通长辈,行不?他年纪这大,喝太多酒也不好……”
祁聿眼眸深。
“随便你。”
他说着,忍不住在青年乱动腹肌上又揪揉好几下,才将手抬上桌面,夹起碗中丸子吃进肚。
只不过郑海川总觉得,男人盯着自己目光,像是把自己也看成颗能嚼丸子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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