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在这里打拼番。
同宗族伯公成他们投奔对象,伯公所在村落在前些年被整个翻新,不远处盖厂房,村庄里也新修小平楼。伯公人住大层房子,十分大方地匀大半给他们家三口住。
年轻夫妻俩都进厂。丈夫成车间工人,妻子在流水线装填电子件,日子过得平淡而舒心。
后来进厂人越来越多,周围居住人口也越来越多,村子里不少人便开始“种楼”——通过各种渠道搞来建筑材料,让层平房“种”成两层,两层平房“种”成三层。”种“得越高,租出去得越多。
祁聿父亲祁广志也跟着“种”。
他借着同事朋友帮忙,搞来不少建筑材料,自己上手,将祁阿公小平房改建成三层。家人搬进三楼,祁阿公年纪大住楼,二层便出租出去。
祁广志彼时还是好心肠,费力气盖房子只为偿还祁阿公照顾他们家人恩情。收点租金,祁阿公那大年纪也不需要再去外面找活干。
人心都是肉长,祁阿公人在鹏城,祁聿家出现也算是陪伴他度过孤独晚年。因此在离世时,他便将自己房子交给夫妻俩。
祁阿公心善,他以为这处房子能让年轻家三口在这座城市更好活下去,但却忘,有时候人拥有太多不属于他们东西之后,会变成另外模样。
在某种程度上来说,祁聿家日子确是越过越好。脚下土地每天都在升值,祁广志干脆辞工作,又花几年将三层楼盖成七层。
在那之后,家里进项便越来越多。
房子里租客来来去去,但房间永远在那里,便永远有钱进账。
祁广志开始变得大手大脚。
开始混迹狐朋狗友之间,吹牛喝酒,唱K打牌。
但再有钱也经不住味地耗,后来祁广志被人仙人跳欠巨款,催债屡次找上门,如果不是祁聿母亲张婉凤撑着,这个家在那时就该毁。
彼时张婉凤掏光家底才把钱还上,但身体却忽然变坏,住院好阵子也查不出病因。祁广志清醒过来发现老婆生病儿子恨他,个家快散才终于幡然悔悟,指天发誓不再干混账事。
祁聿被心软母亲安抚住,只能将这段不愉快经历埋在心底,却是不再将祁广志当父亲看。
那几年家里也挺苦,房子抵出去,住地方也缩水半。家人苦几年后将钱全部还上,祁聿也在这个过程中从少年长大成人,见识不少城中村明里暗里污糟事。
日子看似重新在往好方向走,但随着地皮价值再次陡然攀升,祁家各路八竿子打不着亲戚开始打起祁家这栋自建楼主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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