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琨又不明说,叫他抓心挠肝。
“其实寡人不过是给那些无所依女子些公道罢,”赵琨站起来,“凭什夫死,女子就要守寡,立贞洁牌坊,而丈夫就可以续娶以求家宅兴盛?寡人这话是指着天下女子说,也是指着寡人那位父皇说。”
“你父皇?”韩桃有些意外,而后又是想到些旁事。
他知道赵琨当初去到南燕做质子,是想逃离北齐这座吃人皇宫,远离宫中皇子争斗,而来则是北齐皇帝应允,若赵琨能做质子,且立下功绩,就能将他母妃从冷宫中放出来,晋升位分,得享绵福。
但自韩桃来到齐国,还未曾听赵琨提起过那位母妃,韩桃只当是分别时日过多,赵琨母妃已然去世。
“她不是病逝,也不是死于后宫争宠……”赵琨盯着头上房梁,盯得眼睛有些发酸,缓缓道:“是那位好父皇去世之日,派人送她三尺白绫——就此断性命。”
“什?”韩桃下怔愣住,“你母妃——”
“殉葬。”
赵琨目光沉沉,他回国之后,父皇就已经是缠绵病榻,奄奄息,那日却寻由头差他出宫办事。
他虽心生疑惑,但也没想太多,办完事后还记得买屉梅花糕带回宫中,想与母妃共食,然而等到却是父皇驾崩,母妃殉葬消息。
“当初年纪尚轻,父皇知道自己时日无多,恐登基之后有外戚干政,夺他赵氏江山……因此死也要带走母妃。”赵琨转头,转而深深地看向韩桃,眼里怨怼还是无法化去,“但唯有你知,当年在南燕心心念念皆是母妃平安与稳妥,当初与赫连榷市之事立下功劳,所求也不过是母妃从那寂寂冷宫中出来,不再受苦。”
韩桃放下手中勺,怔愣着僵住身子。赵琨当年还常说要带他见见自己母妃,说母妃定然会待他如同亲子般疼惜。
可若他没有记错,赵琨到都城后不足半月,齐国老皇帝便已驾崩,如此说来,赵琨与母妃分别数年,真正相处却不过十余日。
赵琨缓缓闭上眼,似还能想到那般情景。“那天从宫外路策马入宫,只亲眼见着母妃身白衣,从梁上轰然坠落,那道白绫束在她脖颈处,就好像是长长锁链,活活掐死母妃。”
“……所以你才在掌权之后,立下此令?”韩桃觉着嗓间发痒。
“不错,夫为寄豭,杀之无罪,”赵琨嗤笑道,“父皇那般人,就该被杀上千百回,他害母妃殉葬,害众皇兄为那区区权势争得头破血流,而他作壁上观,以此为乐——”
“赵琨!”韩桃试图阻拦。
“他千般罪行,纵使这个亲儿子亲自动手,也无不可!”
“砰”声,门边宫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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