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过去多久。
冰冷根渐渐会被体温所捂热。有时候午时树累,就停止蠕动,贺子裕倒还能喘口气。但除此之外他所发现更多,是让午时树兴奋起来办法,尽管他并不想让这棵无意识树太过兴奋。
黑暗里他手被束缚吊起,跪伏在藤蔓编织幻境中,忍受着滑腻藤蔓贴过肌肤战栗感觉,有时候藤蔓化作鞭子落下,打得他身子抖。又有时候藤蔓蠕动起来,叫他哭喘着挣扎。
他被束缚在黑暗之中,只知道再过甲子就能见到秦见祀,可是六十年时间又是何等漫长。
他不得不掰着指头数算年月,可是却又分辨不清到底过多久,有时候想秦见祀会不会怨他再无归期,那厮个人在那座空荡荡王府之中看岁月变迁,看他们俩竭力扶持起王朝步步走向崩塌,又是何等孤寂与痛苦。
濡湿树根又出来,盘上他腿根。另有根塞在他嘴里,咬得发酸,唇角涎液不受控制地滑落。
他有些快撑不下去。
黑暗里贺子裕垂眸去,逐渐封闭五感六识。
·
而人间又是十年。
秦见祀起先以为十日,十五日,总能等到贺子裕回来。
后来是月,两月……日子越过越长,冬夜王府里冰冷岑寂,秦见祀面上虽然不显神情,可周围所有人都能察觉到他不对劲。
像是丢魂,又像是彻底陷入绝望与颓唐之中,无生机。
后来秦见祀就开始与江湖术士结交,解各种奇门遁甲之术,甚至于昼夜苦读,他总是言不发,有时离开王府,数十日后又风尘仆仆回来,无人知他去哪里。
日子天天过去,像沙子颗颗泄下,人猫也在王府留十年,替贺子裕看顾着秦见祀。有时候贺子丰寻到新死法,也会屁颠颠地去找秦见祀试试,然而始终没有大用。
直到不知是哪日,秦见祀从屋中出来时候,众人都愣住。
冷风过肩,吹起鬓边发丝,满头白发如雪般散在肩头,垂在腰间。秦见祀从容往外走去,林容儿抱着猫儿愣愣看着。
“他头发……”
“喵。”
林容儿指尖摸过猫儿脊背,喃喃低语,“这日子才过六分之啊。”“喵~”
·
大雪纷飞时候,猫儿立在檐上,毛发上沾着细小雪颗粒,不远处校场上,站着摄政王。
但他也已经不是摄政王,十弟病逝,又是新帝即位,封他为清平王,赐齐地为封地,意思很明显,如今便可以去封地上得享清平,也不必再过问政事。
但秦见祀要等贺子裕回来,所以没这个意向,宫里那位就开始不断地削兵削权。
后来秦见祀亲自带兵围皇宫次,证明蛰伏猛虎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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