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……”
“他犯头疼,自寻处地方歇息。”贺子裕垂眸,分明是那厮厌烦此类逢迎场合,每每推脱用都是同个理由。他又抬杯问道,“众位爱卿,觉得这荷花宴操持得如何?”
下边人心领神会,觉得贺子裕要为这位未来皇后铺路,纷纷开始拍马屁起来。
“听闻此宴乃左相爷孙女亲手操办,此女果真蕙质兰心,如此大宴席,却能事事滴水不漏。”
“这荷花宴有荷香荷味,世家公子小姐那边更有泛舟游湖雅兴,少不吟诗作对,比往年还要热闹呢。”
“陛下实在有福……”
贺子裕听着下边刻意奉承赞扬声,杯酒碰撞,谈笑纷扰,眼中流露丝讥讽笑意。
“朕有福,只可怜百姓无福,”他缓缓放下酒杯,下边瞬间熄声,片怔愣。
郑庭芝顺势起身,拱手回道:“陛下为何如此说?”
“前几日,朕微服私访去郊外,看那里灾民衣不蔽体,食难得饱,”贺子裕站起身来,狠狠掷酒杯于地上,“今日朕再看这荷花宴,百官公卿歌舞作乐,美酒佳肴奢靡,竟无半点俭以养德心思!”
瞬间,满堂哗然。
陛下这心思,难道说对左相爷家嫡女并无兴趣。左相却是低垂着眼,像是并无反应。
贺子裕环顾四围,冷斥道:“户部尚书何在!”“臣……臣在。”户部尚书急急忙忙走出来,擦把额上汗,他还是第次见这般模样贺子裕,这主儿平日早朝时候,不都在龙椅上打瞌睡吗?
“朕问你,”贺子裕步步走下来,玄色龙裳威严端正,“如今国库里有多少万两白银?年初水患,五月蝗灾,又耗去多少银两?”
“臣……臣……”
贺子裕嗤笑声。“尚书这也不知吗?”
扑通下,户部尚书跪在贺子裕脚前。并非他不知,只是国库存银已然不多,先皇驾崩之时,国库里头尚有三千多万两,如今,却只剩八百万。
如今公卿王侯宴会,更叫他如何说得出口。
“梁州奏报,绲戎诸国欲要来犯,”贺子裕从跪伏着尚书身边径自走过,目光扫视过几位藩王侯爵,“边关已是风声鹤唳,多有百姓弃村逃亡,入关中乞讨为生。不知在座各位有哪人肯起身说,此战必胜。”
“你敢吗?”他视线看向位军旅出身侯爷。
那侯爷立马跪下来。
“那你敢吗?”贺子裕目光又淡淡扫向其中人。
接连几声扑通,四围公卿都跪下来,高喊陛下息怒。贺子裕负手冷笑声,转身大步坐回龙椅,掀袍挥。
“朕办这宴会,就是想瞧瞧诸位能力与心思!”他撑膝道,扫视四围间缓缓握拳,“朕倒要问问你们,到底国难当前,你们知不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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