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水,瞧着他脸色是好多,“陛下,王爷还说等过几天之后……想在靶场见识下陛下箭术。”
贺子裕口水半咽下去,猛然被呛得咳嗽起来。
“陛下、陛下您这——”王总管连忙吓得想要拍背,又不敢冒犯,拿着拂尘犹犹豫豫,被贺子裕推开手。
他呛红眼抬起头:“见识朕箭术?”
“是。”
“行,你下去吧。”贺子裕挥挥手斥退王总管,手撑着床起身来,不知道秦见祀为什突然又像是换副态度。
他揭开衣襟看眼,纱布层层裹着,这个身板怎看也不像是能拉弓如满月,可秦见祀真要考教他箭术,他又该怎应付过去。
贺子裕闭上眼,却发现秦见安已经不在体内,只留下淡淡气息。
“还没到五日,难道说这小子已经消散?”
贺子裕茫然抬起头,他已经睡天,从窗里看天边倦鸟归巢,晚霞如金,远近宫殿鳞次栉比。听王总管说楚非已经领禁军副统领职位,太傅几人忧心他伤势,想要进宫来看看。
只是秦见祀不允。
夜幕沉沉降下,贺子裕莫名有些不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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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夜昏暗中,朦胧屏风里,茶壶被掷在地上,碎裂成几瓣。
贺子裕命人去找秦见祀,但是秦见祀不肯见,也没有回话,贺子裕静静蹲在地上,捡起最锋利块,低头看看自己左手腕,想许久才咬牙,往上狠狠划道。
瞬间血流涌注,血滴滴答答地顺着手腕流下来。
他轻嘶声,面色白几分,可觉得还是不够,如果秦见祀真要看他箭术,这些还不够,于是又添道。
痛得不行。
等他想划第三道时候,他要划下去手被桎梏住。贺子裕缓缓抬起头,对上暗卫眼。
月光下,贺子裕长发垂下,张脸苍白如纸,然而血是赤红,不断顺着伤口蜿蜒淌出,滴滴答答在地上。
“他派你监视朕?”
“陛下不可自伤龙体,”暗卫屈膝拱手,“陛下若不会箭术,大可直接和王爷说,想必王爷也不会太过怪罪。”
贺子裕垂下眼睫,沉默会儿。“可是朕不会,也不止这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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体内秦见安突然不见踪迹,之后秦见祀态度就变,又派人监视他,贺子裕大概能猜出来秦见安去找他兄长说什。
他所行所为,此前种种尽都是装。秦见祀知道这些后又该如何待他。
朦胧月光下,那道身影径自闯进宫殿。
这偌大皇宫于那人而言,早已算是来去自如。贺子裕抬起眼,看见秦见祀走到他脚前,看着地上那堆碎瓷片与贺子裕淌血手腕,眉头皱得很厉害。
“皇叔……”贺子裕伸手,想要抚平他皱起眉头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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