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就这样度过段安静时光,直到不知几更天时候,贺子裕睡醒,头疼得厉害。
不知被褥是何时盖上,带着淡淡瑞龙脑香气,这股子暖和劲实在是酥人骨头,贺子裕正想再赖会儿床,猛然耳边传来声清晰翻书声。
“唰。”
他僵,缓缓转过头。
此刻枕边上,秦见祀正支腿倚靠在床头,借着床边烛火闲看书,甚至还扯半床锦被盖在腿上,外头天已经全黑,四围都寂静着,唯有更漏滴水声音。
秦见祀余光对上他视线,垂眼看他。“陛下醒?”
“皇、皇叔——”贺子裕忙不迭坐起来,往里挪动去,副睡眼惺忪还没醒过神来样子,愕然地看着。“皇叔你怎睡边上?”
秦见祀见状收回目光,“这是臣床,这个问题应当问陛下。”
“什?”
“看来陛下酒品还是不行。”
贺子裕瞳孔缩,恍然间才想起来先前醉酒非要睡在这事,他面上神情顿时五味杂陈。什是给三分颜色就敢开染坊,顺着杆子往上爬说得便是他这样人。
然而更稀奇是,秦见祀果真放纵他在这里睡到现在。
“不对,那朕睡你床上,皇叔你总该换张床歇息,哪有你再躺过来这样道理,”贺子裕犹豫道,“皇叔府中也是养男宠,这样实在是于礼不、不合……”
“陛下不必担忧,若是臣要入睡时候,陛下仍还没醒,”秦见祀继续翻页书,神色淡然,“臣会命人把陛下扛出去。”
“……甚好。”
“陛下,不送。”
于是贺子裕默默挪到床尾,又默默挪下床,脚沾地上,就手只鞋履拎着要往外跑,下刻又被秦见祀伸脚勾回来。
“夜寒着凉,穿戴齐整再走。”
待到贺子裕终于穿上鞋子,系上外袍,冲冲跑出去。秦见祀唇角微抬,接着翻书看着,颇有种逗弄戏耍乐趣。
说起来很久没有看到小皇帝这张脸上露出这样神情。
从前那个真正贺子裕第次见到他时,不过五六岁,拿着弹弓跑来,让意气风发少年将军陪着起玩,也是很有意思。
只是后来人与事都渐渐变,再到后来太子登基为帝,权势却悉数归向摄政王。
至此后,不止是龙椅上坐着小皇帝,而是所有人神情中疏离与对立,渐渐让秦见祀习惯于孤独地立在高处。
许久,秦见祀最终合上书,起身换里衣,蜡烛剪灭微光。
而黑暗里,旁还残留着余温,让他神情微微动。
·
回到厢房贺子裕,正在被小皇帝大声嘲笑着。
“瞧你这怂样,亏你还顶着朕身子。”
“闭嘴。”贺子裕闷闷往床上坐,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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