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早,天还蒙蒙亮,贺子裕醒来时候下掀开床幔。他光脚跳到地上,瞧见四围空荡,秦见祀已经走。
桌案上燃尽蜡烛与垂下蜡泪,证明着秦见祀确实在这里坐夜,瞧着这个点应当是去准备上早朝。
当真是个铁人。
贺子裕摸摸下巴陷入沉思,昨夜时心急应允秦见祀,要升任史天青为户部侍郎,可户部侍郎这位置可是美差,有诸多肥水可捞,眼下危机过去,如果再将户部侍郎位置让出来,是不是不太好……
毕竟他是要坐稳皇位才能保命,如果放任摄政王党势力横行朝堂,就长远来说,这桩买卖还是吃亏。
“你想对秦见祀反悔?”小皇帝从玉珏中短暂出来,撑着头问他。
“你不闹夺舍?”他反问道。
“早朝辛苦,还是你替朕去上吧,朕再睡会儿,晚些夺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但户部侍郎事,不能白白便宜秦见祀。”小皇帝颐指气使,“朕命你且去闹闹。”
“不能冲动,现在还犯不上和他作对。”
“秦见祀分明就是乱臣贼子,野心勃勃,你若是不肯,朕天天闹你。”小皇帝叉着腰看着贺子裕,下刻,玉珏就被丢出去。
“野鬼!”
“知道知道。”贺子裕无奈挥挥手。
·
恢弘大殿上,贺子裕身玄色龙袍,端坐在龙椅上。
先帝留下五位肱骨大臣,已经没两个,除去秦见祀,就剩下每日为他授课太子太傅,和年事已高左相陆检。这两位看着虽没大用,可地位却不般。
朝堂清流领袖,身后多少门生子弟,小皇帝无能十几年,那两位早就对他没希望,倘若他此时能展示出自己隐藏品格,那两位或许还会出手与秦见祀抗衡把,助他亲政。
虽然此刻,左相陆检唾沫星子都要溅到他脸上。
“史大人并无功绩,怎能平白升迁到户部侍郎位置,原本吏部定下人选就是户部郎中司马齐,陛下怎可应摄政王,不经微臣直接下旨,如此有失公允!”
贺子裕轻咳声。“朕认为史天青此人……”
“禀陛下,禀摄政王,臣要弹劾户部主事史天青,”御史站出来,“其为人品行放荡,经常酗酒作乐,如此之人岂能提拔为户部侍郎。”
“谁不知史大人早就送礼至摄政王府,王爷此番向陛下力荐史大人升任侍郎,到底是何居心!”
“臣请奏改换户部郎中司马齐,升其为户部侍郎。”
“臣有本启奏——”
朝堂上顿时片纷扰,跳出来弹劾多是左相门生,贺子裕瞥眼秦见祀,身紫色官袍端坐在皇位之下,仍旧是从容淡定。
按理来说这诏书下得突然,御史大夫是没有联合弹劾机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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