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看着桌上那盘热乎乎炒猪肝,额角跳跳,没说话。
哪儿来浑小子?!蓟无酌想,也敢拿头猪笑话他,不知天高地厚!
江屿行见他言不发,轻嗤道:“怎,算不出来?”
蓟无酌脸黑,冷声道:“老夫算人不算猪!”
“哦,”江屿行手撑在桌上,倾身向前,目光沉沉地盯着他,“那你可算出,今日你会被人打断腿?”
蓟无酌持幡手紧,就见林子砚拉住江屿行,劝道:“江兄,莫冲动。”
江屿行顿顿,回过头问道:“他是不是欺负你?”
林子砚摇摇头,“许是多想。走吧,回去。”
他想,方才这人也只是说北边,又没说北祁,许是他自己被宁末吓怕,胡思乱想罢。
“真没受欺负?”江屿行看着他有些苍白脸,“那怎脸色那差?”
林子砚压压心绪,勉强笑道:“没什,只是想起些不好事。”
他拉着江屿行往外走,未曾留意到身后那人紧追不放目光。
这会儿走,也还是要回来,蓟无酌想,那姓林老头也该有动静。
他又想,宁末这没用东西,又跑哪儿去?整日不见人……
宁末躺在赵府柴房里,肚子“咕咕”地叫。
赵奉拿着个鸡腿,在他眼前晃晃,“吃不吃?”
宁末转过脸,不理他。
“啧啧,”赵奉摇摇头道,“真不吃啊?你说两句就行,你腰上那刺青哪儿来?”
地上人还是没说话。
“这犟?”赵奉索性也坐在地上,吧唧吧唧地吃鸡腿。
宁末:“……”你大爷,有你求时候!
都怪楼主那个老不死,他愤愤地想,先前分明说,以林修远性命相挟,让林子砚留在大延,作为北祁暗线。可现下又说要把林子砚带回北祁,早知如此,他当初就掌打晕林子砚,把人扛回去算,又哪来这多事?!
唉,林府还没动静?好饿……
“啊嚏!”马车里,林子砚忽然打个喷嚏。
江屿行眉头紧,“着凉?”
林子砚摇摇头,“没事。”
江屿行从怀里摸出个纸包,递给林子砚,说:“烧饼。”
林子砚不解,“烧饼?”
“不是说你爹爱吃?”江屿行有些不自然道,“这家烧饼好吃。”
林子砚眨眨眼,接过纸包,唇边荡开笑意,“多谢。”
江屿行不知怎,耳根有些发热。他别开眼,随手挑开车帘往外看。
他们正好路过山河赌坊,见几个人闹闹哄哄地从坊里出来。
江屿行随意瞥,却见他爹也在其中,还跟着户部张侍郎和陈长史。
张侍郎似乎是输很多钱,咋咋呼呼地说要回去翻本。
“嗨呀,你拿什翻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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