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南荣栩入京后所见切,实在是叫他于心难忍,不愿再让遂钰涉险。
可找不到景飏王,如何才能将遂钰带回鹿广郡,强行带回必定后患无穷,若皇帝追究起来,偌大南荣府,身后是数万百姓,天子之威,谁能承受?
世族牵绊多在于此,似永不停止水车,只要有流动水源,便可直转下去,从白昼至黑夜,天地轮转,风云更迭,都不能使其失去转动。
充分歇息后,南荣栩带遂钰去主帐。
他要将此次带来大都副将们介绍给遂钰,还未踏入主帐,里头率先掀起帐帘。
美髯公身量不高,比南荣栩矮半个头,声如洪钟,皮肤是边塞特有,被风沙消磨过蜡黄。
南荣栩诧异:“鸿叔?!”
席飞鸿哈哈大笑,径直略过南荣栩,三步并两步来到遂钰面前,对准遂钰后背扬手,格外豪爽地拍巴掌。
拍得遂钰踉跄几步,险些摔倒。
越青连忙扶住遂钰,生气道:“们公子身子骨弱,经不得将军巴掌呢。”
席飞鸿:“这不是越青丫头,真是出落得愈发漂亮。”
他扭头对身后,同样身着将领服制,却文质彬彬男人说:“看看,这大都风水就是养人。小时候泥地里滚假小子,现在出落得跟朵花似。”
“席将军!”越青像是被踩中尾巴,急得跳脚,生怕席飞鸿再说出什别话。
席飞鸿:“小时候死活不穿裙子,还是专程叫你嫂子去村里,找几个妇人,合力给她换上件姑娘衣裳。”
越青:“……”
遂钰目瞪口呆,往常只有他被越青教训份,那能见越青吃瘪。
他看看席飞鸿,又看看南荣栩。
南荣栩颇为无奈,介绍道:“这位是父亲结拜兄弟,同父亲多年老友,你也跟着起喊鸿叔便是。”
遂钰生得精致,被萧韫养得尊贵,举手投足染着皇帝那副矜贵劲,只是原地站在那,都给人极其寡淡疏离感。
席飞鸿本想再多说些什,真正看清遂钰长相后,倒是突然哽住。
直至遂钰慎重行礼:“鸿叔好,是南荣遂钰。”
席飞鸿连忙扶起遂钰,拍拍他手:“好,好好好,真好。”
“你爹本来同们道抵达大都,临时被那监军事绊住。若是他今日在这,见你如此出类拔萃,定十分欣慰。”
遂钰浅笑不语,南荣栩从旁瞧着,这分明是席飞鸿太热情,以至遂钰根本没反应过来。
“鸿叔来多久。”南荣栩笑道:“竟不传信告诉,好在府中摆好酒水,给您接风洗尘。”
席飞鸿:“原本也不是什光彩事,带着人也不好进大都。”
南荣栩笑意消散半,道:“不是说全部处理好,才把他们押至京城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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