殿外。
他才道:“用早膳了吗?”
遂钰动作极轻地将礼服披至萧鹤辞肩头,他离萧鹤辞极近,近得几乎能听到他的呼吸,察觉他心脏飞快跳动的声音。
遂钰:“臣幼时与太子殿下一同进书院学习,感念太子悉心照拂,才有今日活着站在太子面前的遂钰。现今太子贵为东宫之主,臣也得了个御前的清闲差事,臣不知该如何感激太子殿下的大恩大德。”
“不如——”
遂钰语气染上几分笑意,眼眸之中潋滟着欢快之色,他一眨不眨地盯着太子,盯的萧鹤辞神色逐渐不自然起来,趁他分神时顺手抽走他礼冠之中的发簪,毫不犹豫地朝着萧鹤辞肋下三寸刺去。
“……”
萧鹤辞脸色骤变。
“遂钰你——”
遂钰眨眨眼,加重右手力道,发簪更深入几分,无辜道:“各宫送给太子妃的贺礼已经摆在偏殿,而现在……这是臣送给太子殿下的贺礼。”
“神龟虽寿犹有竟时。”遂钰一字一句道:“臣祝太子殿下寿与天齐。”
粘稠的鲜血在玄色里衣中并不明显,却顺着遂钰的手指,蜿蜿蜒蜒的似一条小蛇般盘旋而下,浸润银色云纹的袖口。
遂钰将目光挪向萧鹤辞的伤口,神色忧伤惋惜:“不知太子殿下的伤药是否还都放在檀木柜第二层,臣就在殿外候着,半个时辰后会在封大人的见证下,宣读册封太子典礼开始。”
即使不看太子的脸,遂钰也能想象到他的表情究竟是如何难看与扭曲。
跨出寝殿的瞬间,他听到殿内传来太子压抑的忍耐声。
侯在殿外的宫人皆不敢瞧遂钰的脸色,遂钰的目光从他们头顶扫过,这群宫人才敢跪着稍稍抬头,趁遂钰不注意时用余光轻瞄几眼。
东宫里的人,遂钰认识不少,原先从皇子府跟来的几个跟他关系甚好,不过自遂钰跟了皇帝后,也没人敢跟他来往了。
趋炎附势者攀涌而上,反倒是那些真心以待的人小心翼翼恪守本分。遂钰觉得他们之间本不该如此,但再多的朝夕相伴,一照东窗事发,也只不过是皇权之下的一缕冤魂
遂钰径直从他们让开的那条道走过,下一秒,殿内传来什么重物倒地的声音,跟随太子十几年的老嬷嬷顿时想到了什么,紧接着太子又喝道:林嬷嬷!
林嬷嬷反应极快,第一个提着裙子踉跄跑了进去,同时命令宫女紧闭殿门,不准任何人出入。
宫门阖上时,遂钰忽然回头瞧了一眼,恰巧与林嬷嬷那双浑浊的双眼相对。
林嬷嬷来不及说话,匆匆闭门。
萧鹤辞紧紧用手按压伤口,脸色瞬间惨白失去颜色,他颤抖着腿缓慢跪坐在地上,避免血液浸染礼服。这样不仅毁了册封典礼,更会毁了他和遂钰的前程。
血顺着指缝逐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