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从祯刚离开病房,祁然就开口喊即鹿帮他做事。
他想要把床抬起来点,说睡着不舒服,想坐起来靠着。
即鹿站在床边,垂眼看着他,眸子黑得纯粹,不见丝毫波澜,盯着祁然手里那枚泛着细腻光芒戒指,良久,才收回目光,伸手帮他按下开关。
“谢谢。”祁然动动,牵动身上伤口,疼得龇牙咧嘴,但还是客客气气地说谢谢,“现在说话都漏气。”他开玩笑。
胡扯。即鹿心里冷笑。
又没捅到肺,哪里就说话漏气。
“这戒指怎在你那?”祁然摸摸指根饰品,抬眼看他。
即鹿没回答,自己找个椅子,在远离祁然地方坐下,望着冰冷冷地板发呆。
问话许久没有得到回应,祁然微微皱眉,撇撇嘴角,也没追问,自顾自地念叨起来,“还真是不能喝太多酒……在路上走得好好,突然冲出来个人,跟鬼探头似,吓跳……根本来不及反应……”
即鹿听他夸夸其谈,脸上没有表情,也没有反应,只独自人靠在椅子上,双手手指无意识地拧在起把玩,双目失焦。
“你跟段哥是什关系?”祁然突然问,好整以暇地靠在枕头上看他,“你们什时候认识,好像没见过你。”
听到这句话,即鹿才有点反应,失神双眸也渐渐聚焦,怔愣片刻,慢慢抬头,望向床上人。
沉默片刻,相顾无言。
祁然霎时有点脊背发凉错觉。
“?”即鹿淡淡开口反问,目光错不错地盯着他,“们十岁就认识。”
具体点,是即鹿十岁,段从祯应该是十二岁,六年级年纪。
他在青爱福利院第七年,而段从祯正在全市最好国际小学念书。
“哦。”祁然应声,兴致缺缺,“没听说过。”
即鹿没理他。
“所以你才缠着他,对吧?”祁然又问,“就因为你们认识得早?”
“跟你又有什关系?”即鹿反问。
祁然愣,而后才摆摆手,有些虚弱地笑,“别误会,没有贬低你意思,缠着段哥人很多,只是在描述事实。”
即鹿低下头,继续玩手指。
“他给你什?钱吗?还是东西?”祁然下子来兴趣,偏头看着即鹿,“按理说,你跟他这久,拿好处应该比和小陶更多才对,但怎觉得段哥对比对你都好——哦,你见过小陶吗?天,他是个天才,他真好会做饭,病好定要让他炖汤给喝,——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耳边聒噪不已,指尖微微泛白,即鹿说不出话来。
段从祯什都没给他。
哦,给他条链子,很便宜,用手指就能把上面劣质包银抠下来那种地摊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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