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清明最终拉着赵锡走出魏国公府。
“是不是该去宫里觐见圣人。”他坐门口石狮子下蔫吧唧。
“有些话你直接和你母亲说,她不定能接受得。内宅妇人所能看到天空不过方圆之间,”赵锡顿下,补充道,“没有贬低你母亲意思。”
宋清明下笑出来。
“也知道,本来是打算吃完饭再和他们说这事,只是忍不住。你看这沉不住气人,居然还当过军中主帅。”
“打仗与做人,是两件事。”他蹲坐在宋清明身边,“不急着去宫里,还有哪里想去,陪你起?”
“好。”
他们骑上马,马蹄嘚嘚,出城去。
赵瑾接到密报时候,微微眯起眼。他低叹声后仰去,指节轻摁着太阳穴。
“陛下,云麾将军此时不来见你,却向城外而去,不知,是何用心啊……”
赵瑾眼中锋芒闪而过,冷然看向身旁宦官。那人连忙匍匐在地,身子发抖。
他指节叩着桌面,下下,喃喃低语,“云麾与六弟用心如何,岂由你等外人定夺。”
然而,赵瑾摩挲着指间扳指,并非是他不顾念兄弟之情,只是藩王之乱堪堪平歇,宋清明身为三品大将风头正盛,却又和贤王走亲近。
又如何让他能全然信任与托付。
“或许你拒绝接封赏,也正是皇兄想看到。”墓地中,赵锡立在旁,萧萧素素。
“那你呢,你也有答案是吗?”宋清明抬眼看他。
赵锡微微笑,点点头。
“不后悔?”
“不后悔。”
宋清明笑。
他已厌倦无休止战争,从他少年时至如今,他直在不停厮杀中,内乱平定,混夷与大武也签订合约,即便宇文措身怀野心,近几年也不会有大战争。
建功立业,如今功业已成;守住国土,如今天下安宁。
大武需要只有休养生息,而不再是将士出死入生。
宋清明站起身来,再为发财倒杯酒,转身随赵锡同往山下走去。然而迎面却走来人。
那人身青衫,背着把长剑,发髻散乱,身沧桑。
他看着很久没休息,眼里都是红血丝,下巴覆着青色胡渣,从别后不过半年光景,宋清明险些就要认不出来他。
“花有道?”
他微怔着,听见自己吐出声来。
眼前人正是花有道,他缓缓抬起头来,直到看见宋清明,目光才微微聚焦。“你回来,不错,听说赢得很漂亮。”
“你怎这副样子……”宋清明走近,明显感觉他瘦削不少,眼底青黑,憔悴不堪。
花有道久久看着宋清明,好像想从他脸上看出什答案,最终还是放弃。他沉默半饷,最终开口道:
“宁步青死。”
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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