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京宫城里,灯火幢幢,太子赵瑾守在龙榻前,言不发。
“太子殿下,圣上他——”
幔子里,赵德安详地睡着,永远都不会再有醒来时候。御医跪在边上,身子发颤。圣人是在睡梦中去,无知无觉,然而到底是他们没有本事,惊惶着唯恐太子降罪。
赵瑾闭上眼,深深吸口气。
“传令下去,秘不发丧七日。传信钱庭,依计行事。”
御医们猛然抬起头,面面相觑着。
七日后,赵锡等人恰好自温泉回来,车刚驶入内城,全城戒严。
金吾卫骑马而来,临到赵锡马车前,低低说些什,赵锡微怔间,连着手间把玩玉佩掉到地上,碎裂开来。好会儿,他缓过神来,轻轻道:
“孤知晓。”
宋清明看着他走下马车,身子几乎僵硬地往郡王府走去,金吾卫骑马在街上奔走。
“圣人驾崩!全城戒严!圣人驾崩!全城戒严!”
行人几乎立马明白过来赵锡反常原因,唏嘘着各自拜别,宋清明路担心地跟着赵锡走回去,看着他面无表情地更换衣袍,又路沉默着入宫去哭丧。
“赵锡……”
他动动耳朵,默不作声。
“咚——咚咚——”宋清明送他到宫门口,看着他身影在长长宫墙间渐行渐远,宁京城中寺庙都开始敲响哀钟。悠扬古朴钟声在城中各处回荡着,渐渐汇聚在起,带着穿透人心悲痛力量,就好像预示着大武王朝要从此刻开始,由盛转衰。
圣人驾崩,鸣钟三万下,今夜注定无眠。
宋清明在宫门口站会儿,往回走去,路上遇到宁荣。
“大军已在河西驻扎。”
宋清明愣,“圣人驾崩消息才传出来,便是快马加鞭到河西也需要几日,怎会如此之快……”
宁荣面上拂过丝嘲讽之意。“七日前,圣人便已殡天。太子命人秘不发丧,那时钱庭部队分批集结在去河西途中,只等吴王举旗之时领军守城镇压。战争触即发。”
“你与说这些作甚。”宋清明皱起眉头,只觉得宁荣不同于寿宴那晚气质,却还是叫人捉摸不透。他最厌恶与这种肚里不知几根肠人打交道。
“看来你真是不知道。”宁荣轻笑出声,“只可惜,钱庭回来怎也能官拜大将军,你们俩当年好歹也是齐名人物,如今却是天差地别。”
“活该呗。”宋清明把推开宁荣,无意与他再弯弯绕绕下去,径自往郡王府而去。
身后,宁荣凝神注视着他。
如果周冲冠呈上证据是真,那这位曾经在边塞,仅四年便以军功官拜汉中郎宋三公子,便是惨遭*人诬陷而被贬。如今他为重踏青云路,堂堂七尺男儿作外宠,忍辱负重,可如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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