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面在轻轻地震动着。
宋清明睡不过炷香时间,他头枕着箭筒,第时间惊觉过来。
“报——”哨兵冲冲飞奔而来,“混夷大军来!”
“速去击鼓!”
“咚——咚——咚——”,军中警戒用战鼓被人急速地敲起来,三千先锋兵立刻集合,整装待发。宋清明猛然从地上起来,临到高地环顾四周,不久后,正前方出现片黑压压景象,马蹄声直震得地面都在抖动,不少将士都变脸色。
“怎会来得如此之快?”
“就算是昨夜突围出去混夷骑兵,现在也不定能到大军驻扎地方,更别提来回。”发财低声,“他们应该是早就开拔,连夜赶路。”
“难道军中有人走漏风声,他们早就知道先锋军在此,才会想来个出其不意?”
“恐怕他们也没想到如今自个儿先锋已被们锅端。只是敌方来势汹汹,这眼看去至少有四五万之众。”
三千对四万,即便加上留在军营千五骑兵也是杯水车薪。众将都面无人色。
“秦守,”宋清明转过头,攥紧拳头,面上却仍神色未改,“你率队人去,趁现在赶回先锋军营通知李苟,命他们先行撤退。”
宋清明这话里意思分明是想以报信为名送他离开。
秦守急,“那你呢?”
“?”宋清明眼望向远方,轻勾唇角,“怕是走不。”
“不,”他面色变,连宋清明也这说话,那恐怕真无生机。他摇摇头,“不走,让发财去。留下来还能让你多活时半刻。”
“这个时候就别婆婆妈妈!”宋清明咬牙道,“李苟会去找大军来支援。你只管把尸体全须全尾地给爹娘带去,再给赵锡报个死讯就是!”
秦守怔,“可是——”
“优柔寡断。”宋清明不再多说废话,直接招手让秦守下面人将他拖走上马。他站到三千骑兵面前,银白盔甲上尚沾着干涸血迹,有些伤口又开始往外渗血。远处混夷大军渐渐逼近,他们战马奔波夜,就算丢盔弃甲撤退也不及混夷骑兵速度。
莽莽黄沙,唯有那片黑压压势头叫人无端生出恐惧来。春日里大漠阴寒血腥,绝望与致命思念就像玉笙中吹出寒气,在每个人心中点点蔓延开来。
春风不度玉门关啊。
“个都不许给怂!”宋清明握紧刀柄静静地站在那里,感受着全身血液因为紧张而沸腾起来,“此番敌军早知等在此,军中必出*细。不讲什漂亮话,们还要回去领封赏,不能死在茫茫沙漠之中,连尸首也找不到!”
发财举起战戟,“活下去!”
“活下去!活下去!”
悲凉号角声在漫天黄沙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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