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进车里以后,盛席扉给秋辞开瓶水,让他直拿在右手里,想喝时候就喝两口。
秋辞刚认识他那会儿,觉得他总是执着地想请自己吃饭,这会儿又总执着地让自己喝水。不想让盛席扉老为自己担心,秋辞就把水都喝光。
盛席扉立刻就问:“还要吗?”
“不用……谢谢。”他眼睛看着右边窗外,“今天你看到,吓着你吗?”
“……有点儿。”忙又解释,“主要是怕你受伤。”
确实受伤。
“是,太冒进,以为自己可以。其实,如果严格按照别人已经检验过很多遍方式去……去绑,就不会发生这种意外——你听说这些会觉得生气吗?”
盛席扉忙否认:“没有生气,怎会生气?”
可是盛席扉之前确实生气,他知道。
有次实在烦闷,他翘班去公司旁边花园里散心,看到个可能也就两三岁小男孩儿往块大石头上爬,结果摔下来,大哭不止。旁边带他奶奶或者姥姥边心疼地去抱,又亲又搂,边不住地大声责骂,怪他非得去爬。
那时候他觉得小孩子疼哭还要挨骂十分可怜,又觉得那个老人家并不是不心疼小孩子;显然她很心疼,心疼地抱着孩子直跺脚。可她为什要发火?为什要让孩子在受到委屈后变得更委屈?
那时他对眼前所见人情感与行为产生巨大撕裂感。这会儿他回忆着盛席扉刚刚拼命压抑怒气,解开当时那个疑惑:不是撕裂,而是人情感与行为本来就是充满矛盾关系。
“发现自己有这个喜好,不算早也不算晚。有人是上小学时,甚至更早,就发现自己看电视时候,喜欢歹徒或者人质被绑住镜头,并且有代入感,这种就可以大致确定,是天生。也有些人是成年以后,在x生活中偶然地发掘出自己这个隐秘爱好,这就说不清是天生还是后天环境影响。”
“是去美国以后,正式上课后不久,英语课要求学生们排演部戏剧。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找来个美国西部牛仔题材剧本,主角们用浮夸枪法和不高明计谋战胜愚蠢坏人烂俗故事。台词也很低级,是即使当时英语不行,也能觉察出来那种低级;如果换成是中文故事,就算是小学三年级,读完第段都不会继续读下去那种低级……作为亚裔,又是插班生,当然只能演龙套。被安排角色是黑奴。其他几个同样演黑奴白人同学都要把脸涂黑,不用。班里说算几个人特地和说:‘你不需要涂料。’觉得不是太敏感,而是他们确实就是不怀好意,那个年纪‘孩子’施展恶意都是赤裸裸。”
“当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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