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士德说:“停停吧,你真美丽!”
而秋辞从来都不敢对美丽这说。
秋辞知道所有美丽都是要离开。他还知道所有美丽都是有代价,即使只是美丽幻景。
那些亲吻、拥抱、抚摸,那些低语和眼神,那首歌,都那美,它们代价会是什?他付得起吗?等它们离开时,他受得住吗?
和另个同类共同沉醉于欢愉固然美好,可清醒后谁来陪他承受乘以百副作用呢?
盛席扉曾问他对这座城市感情。这座城市繁华、嘈杂,秋辞走在热闹高楼间和街道上,却只觉得内心更加空寥,就像他被热烈地吻着、抱着,却更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有多孤独。
他早就不认为孤独是贬义词,孤独不是耻辱,人不需要为感到孤独而羞愧。
可是盛席扉拥抱让他孤独太凸显,以致让他觉得自己可怜。客观悲惨尚不是最可怜,觉出自己可怜才是。
秋辞在十多岁时读到柏拉图有关人缺失另半理论,很轻易便信。在之后十年里,他都以为自己内心所有缺憾都是因为还没有找到能将自己补充完整“另半”那个人。他在很长段时间里都坚信,自己哪怕穷极生、付出切代价,都要去寻找那个人。找到他,就能感受到完整幸福。
但现在他二十六岁,他已经不相信这个理论。他已经不擅长在他人身上寄托希望,也不再相信会有所谓“那个人”,也不认为自己还能幸福。
盛席扉永远都不会知道秋辞为什会因为那首歌而哭,就像他仰望星空时会想宇宙浩然,而秋辞仰望星空,想是星辰孤独。
那首怀念过往歌,《昨日重现》,其实和秋辞本没有关系。秋辞根本没有值得重现美好昨天。秋辞自己也是想很久才想明白啊,那时他哭,实际是在悼念,他眼泪是用来悼念自己已永久错失过往,以及同样错失明天。
盛席扉很少被闹铃吵醒,今早是意外。被惊醒心脏在胸腔里狂跳,还没完全醒盹就已经翻身去摸手机。不到七点时,秋辞给他发消息,说自己已经去公司,不用他接。
秋辞还说:“已经吃过早餐,不用再麻烦给带,谢谢。”
辗转半个夜晚所担心事还是发生,每次他觉得自己和秋辞更近点,秋辞都要加倍地退回去。
盛席扉来到办公室,没看见秋辞。同事看见他盯着那个空座位面露异色,下意识地把询问咽回肚里,换成更能让他安心:“秋辞打电话去。”
盛席扉抬脚就往休息室走去。
他想晚想出几句话,必须要说给秋辞听。
首先要问秋辞:“你对昨天事生气吗?”其实不止昨天,还有之前那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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