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席扉收回手,在秋辞脸上愣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什,赶紧扭过头吃饭,端起盛米饭餐盒呼呼往嘴里送白米饭。
秋辞也恍惚,他本是有整套计划:诉苦、酒精、安慰、意乱情迷。
被碰过脸颊火烧火燎,好像现在意乱情迷成他自己!
假意诉苦怎变成真剖白?酒精怎连他自己起给灌醉?盛席扉安慰重重地敲到他心上,敲得他精神和肉体发生共振,连同那些囤积在他里面顽固旧东西起被振得动摇。
所有人都用副活见鬼表情看他,唯个对他说:“屁大点儿事儿。”秋辞忽然明白,原来自己这多年来直都在等这样句话。
不是完蛋、全毁、白养到这大,不是好学生突然堕落、污点永远洗不掉、人生天翻地覆,而是屁大点儿事儿。
要是早听到这句话会怎样呢?
他想起盛席扉曾经假设,要是两人以前住在个院就好。
如果那会儿两人真住在个家属院,十多年前盛席扉会和他说同样话吗?他是徐东霞儿子,两人能成为朋友吗?他是孩子王,自己却每天被关在家里练琴,什游戏都不会,他真会和他曾经说那样,愿意带着自己玩吗?如果两人是朋友,徐东霞会对自己好点吗?
盛席扉就着碗里点儿菜汤把盒白米饭都吃完,筷子在空饭盒里踌躇着,不敢往旁边看,又开始没有米饭地干吃菜。
秋辞忽然觉得没意思,有关过去假设最没意思。你永远无法知道那些假设是不是对,因为它们永远无法被验证,它们永远无法成真。
“那会儿,妈,她是你班主任是吗?”盛席扉不跟饭菜较劲,终于敢看向秋辞。
“是。”秋辞也在试探。
盛席扉眼神紧张极,喉结滑动,咽口唾沫。
秋辞知道,徐东霞什都没告诉他,除自己那件丑事,其余,有关她是如何把事情闹得难以收场,之前又是如何孤立自己,她全没告诉自己儿子。
他想起盛席扉曾经笑着说:“逢年过节去家看妈学生不少,但像你这上心可没有。”那会儿盛席扉笑容里是有骄傲意味。
所有同学都喜欢徐老师。学习好同学喜欢徐老师把枯燥历史讲得生动有趣,学习不好同学喜欢徐老师不强迫他们完成作业,还让他们担任各种杂务负责人。不管学习好还是学习坏同学,都喜欢徐老师在校运动会上因为评委误判去跟评委吵架,为自己学生出头,还喜欢徐老师自己垫钱扩充班费,元旦联欢时候给同学们买零食。
这是秋辞最接受不,徐老师对所有同学来说都是好老师,唯独对自己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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