共同下完这盘棋秋辞也在复盘。
他叫代驾,专心坐在后面回想这顿饭。
整体来说是成功。
他看得出来,当他提到生孩子和徐东霞时,张虞伶把这两件事连起来。
真是太滑稽!秋辞至今记得徐东霞和他说那句话时神态和语气,就好像真正需要怀孕生产是她儿子,并这个男人过三十岁就要立刻失去生育能力。
可从那个男人反应来看,要是他极度擅长装傻,要就是徐东霞把“席扉要在三十岁前当上爸爸”压力只放到张虞伶个人身上。
他想起张虞伶精干美丽模样,个如此上进女孩儿,在上学期间就开始备考CFA和CPA,工作后依然每天刷Bloomberg和WSJ,如果在二十六七岁时就因为怀孕生小孩让自己事业走进死胡同,那真是太可惜。
他已经决定好用哪个方案:他希望张虞伶好,希望徐东霞儿子不好。
这时他脑海里浮现出盛席扉把每盘菜都打包样子。
他本来是笃定由自己结账,才选自己喜欢餐厅、点自己喜欢菜,而这些明显超出对面两人经济水平。
秋辞察觉到自己竟因此感到内疚。
他马上掐死这种情绪。
这是他根深蒂固弱点,但他相信自己能克服,就如他从前连旁听律师辩论都感到害怕,而今在工作中已经非常擅长与人据理力争。
他让自己去想徐东霞鹰钩鼻,把它安到她儿子脸上。但他依旧不太敢看那双深眼窝眼睛,里面内容太正派,也太友好。
他让徐东霞儿子在自己想象里闭上眼,这样他就能对对方说:“既然你不喜欢别人说话带英语、起英文名,就应该知道中国那两老句话,:打蛇打七寸,父债子偿。”
秋辞自己喝完整瓶酒,思维像兔子样蹦蹦跳跳。他由“父债子偿”“父”而想起徐东霞丈夫。
那天他果真在徐东霞家吃饭,和徐东霞挨着坐。多亏那个老实男人好厨艺,没让他太倒胃口。
饭桌上,徐东霞对秋辞说个不停,偶尔与自己丈夫说话,都是命令式祈使句,就像和学生说话。她丈夫比学生还老实,永远都顺从地笑笑,“嗯”声,徐东霞又要嫌他没主见。
徐东霞脸被脂肪撑得锃亮,皱纹都抹平,眼里放射出与人斗与天斗光芒;她丈夫脸则瘦得好像只剩层发皱皮,眼珠黯淡得像只老去食草动物。
直到秋辞见到徐东霞儿子,才知道那个被耗光精神男人曾经也是仪表堂堂。
那双无神老眼只在秋辞问起屋里盆栽时明亮起来。
秋辞也养植物,但总也养不活,徐东霞家里摆满又高又壮绿植,让他有些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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