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弼之坐在沙发里,视线直落在陈星仓皇逃出门上。这半晌,他眼里笑意直未变,姿势也未变,依然是翘着二郎腿倚在沙发里,恣意又风流模样。
他用食指触下自己嘴唇,那柔软触感令他有些想入非非。
他其实从未同什人真正地接过吻,谈过三次恋爱,却从未有过接吻冲动。
可是刚才,他确确实实地想去品尝那男孩儿嘴唇,想看他在惊慌与羞涩中还能露出怎样生动美丽表情。这种冲动令他瞬间就兴奋起来,甚至有几分心潮澎湃。
他又想起陈星红着脸逃走时背影,忍不住低笑出声,真是……自己真是,太坏,怎遇见这男孩儿,自己就变得这坏?似乎将自己心底那点恶劣,以及柔情,全都勾出来。
去结账时,蒋弼之被告知有位姓陈员工把他今晚消费记在自己账上。
他略感讶异,随即又有几分惊喜。
他想起陈星向他道谢时神情,说都是在他看来微不足道小事,那男孩脸上却是那般真情实意。善于感恩是件美德,这美德放在曾经愤怒陈星身上,更令他动容不已。他继而又感到无奈和好笑——不过是取冰桶功夫而已,这小子跑得是有多快?难怪他抱着冰桶回来时候还有些气喘。
回到家里,蒋弼之让钟乔把胶水拿到书房。
钟乔跟他多年,知道他习惯,笑道:“小陈先生向您表白?”
蒋弼之饶有兴致地反问:“你为什会觉得是他向表白?”
这可把钟乔问住,只能说:“经验之谈。”
蒋弼之笑着摇头,心情颇好地做着假设,若让钟乔知道自己早已经表白过好几回,会不会让他优雅稳重管家露出大惊失色表情?
蒋弼之走进书房,书桌背后墙壁前没有设书架,整面墙上只有样装饰,是他自己动手做。
空白墙面上固定着块巨大原木板,上面固粘着十八排长短不等软木塞。
蒋弼之走到木板前,视线在那些软木塞上巡视着——
第排第个,2006年,他被家族发配至英国,出发前晚践行宴上喝到瓶红酒,需要他终生铭记耻辱。
第三行第二个,2008年,他疲累地频繁往返于B市和英国,最终他负责那家酒店因着他管理,借着奥运东风成为集团内所有酒店中遥遥领先第。
这只,是他光明正大地重回故国……这只,是他成为集团副总裁……这只,是他成为董事长……这只,是他将自己父亲送去英国,在飞机上开瓶香槟——他嘴角勾起个刻薄弧度,香槟,庆祝用,他亲手开酒。
他抬手抚上那个个年份、个个标注,这些,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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