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箭穿心,没几个勇士能活着撑过这阵痛苦。
凌冽捧着温着茶盏,整个人陷在厚厚火狐绒中,他看着孙太医额心皱起“川”字,翘起嘴角:“有法子总比没希望好,不是?”
孙太医没想到他会这说,怔忡片刻后,亦笑道:“您心境不同。”
凌冽将茶盏搁到旁,看着窗外没有丝云蓝天——此境山川秀丽,若可能,他当然想自己去走走看看。
三人正说着,乌宇恬风便带着盆子新鲜石榴晃悠进来。
见着孙太医,小蛮王先恭敬地冲老先生致意,然后才将石榴塞给元宵,教他细细剥来。他回来,孙太医不便多留,简单应和两句便起身告辞。
“哥哥你们在说什?”他蹭到凌冽身边跪坐下来,偏头看凌冽,“好高兴样子。”
凌冽没多想,直将刚才孙太医所言告知。
结果乌宇恬风听着,却拧眉、瞪大眼睛,头摇晃得跟个拨浪鼓似:“那可是腐尸虫!”
“特别大,还是特别丑?”凌冽逗他。
乌宇恬风却撅起嘴,“哥哥没和你开玩笑!”
这种小虫子阴毒得很,从前大巫用过:那时他不过六七岁,人们在殿阁里抓着*细。那人是个硬汉、受尽酷刑却言不发。
大巫当着他面,将这人剐个血肉模糊,三千多刀下去,有些地方甚至能够看见森然白骨。
那人硬气,大巫手段也高。
趁那人没断气,大巫取出罐子腐尸虫撒到那人身上,半晌后,乌宇恬风就看见那个人身上伤口,正在以肉眼可见速度愈合。
*细下巴早就被卸掉,人也被紧紧绑在架子上,腐尸虫沾身同时,他口中就发出凄厉惨呼。嘶哑而尖锐,让年幼他当场就吓得跌坐在地。
不用第二轮,*细就招个干干净净:直言自己是蒲干国*细。
那夜,是乌宇恬风第次知道,人是能够被活生生疼死。
剧烈痛苦和折磨让*细翻直眼睛,整个人疯狂挣扎,将铁镣摇得叮叮作响,冷汗如涌泉,顺着他双腿在刑架前和着鲜血汇成股红色小溪。
他被吓得瑟瑟发抖,大巫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他眼,告诉他,这就是叛徒下场。
段时间里,那都是他噩梦。
凌冽看乌宇恬风眼睛憋红,脸色青青白白,这才敛去脸上戏谑,微微坐正,他抬手蹭乌宇恬风脸颊,结果却碰到手冷汗。
“……不可以,”小蛮王反过来紧紧攥住他手,“腐尸虫,不可以!”
凌冽垂眸,他掌骨被裹进只湿凉黏腻手掌,像是陷入沼泽,泥浆涌动压紧,让他丝毫挣不得。手掌主人浑身绷紧,结实胸膛起起伏伏,鬓边金发也湿漉漉地贴上两腮。
小蛮王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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