暗松口气,急急穿过假山奔后院主人房间,路上倒都顺利,眼瞅着就要到——前脚刚踏上过厅门槛,身后却冷不丁传来声低斥:“站住!”
那声音阴冷低涩,元宵听就知要坏,他缩缩冒出冷汗脖子,僵着身子转头,勉强堆笑福礼。
“林统领。”
站在过厅外人是个披甲带长剑胖子,因与太皇太后有些姻亲干系,便恩荫进羽林卫,补个副统领缺儿。严格来讲,该管人叫“指挥使”,但人在屋檐下,千穿万穿、马屁不穿。
“统领”这个称呼明显取悦林胖子,他打量元宵半会儿,吊儿郎当道:“原来是小元管事,道是谁鬼鬼祟祟地站这儿呢!”
元宵在心里将这狗东西骂个底掉,面儿上却还赔着笑脸,将在门口那番说辞重复道。
林胖子原也是闲话句,本都已挥手叫元宵走,不料元宵跨门槛动,腰间香囊竟在日光下闪过抹金光,好巧不巧地晃到他眼睛。
林胖子当场挑挑眉,喝住元宵:“等等!什东西这样金光闪闪?!”
元宵嘴里发苦,知是那药瓶上金漆印,他强自镇定道:“嘿嘿,统领,是香囊。这相好给,她乡下人没见过世面,只管用些缕金线什,是小人不是,晃您眼。”
姓林是个贪财人,才不信什缕金线会闪光,只当是这小管事怀中偷藏金子,便起抢夺瓜分意,伸手:“这新鲜?拿过来给瞧瞧。”
那药瓶子虽小,但到底要比香料重许多,元宵哪敢给他瞧,连连后退,辞道:“这香囊用得忒旧,怕要脏您手,也不是什稀罕物,您看它做什。”
他越是如此,那林胖子便更坚信他藏着宝,两相争执不下,胖子竟直接上前两步来抢。元宵也急,忙拥双手捂住香囊、死死护着,他年纪小,也灵巧,穿着铠甲胖子反而够他不着。
来二去,林胖子喘着粗气红脸、彻底恼,边拽元宵,边高呼声“来人”,便叫七八个羽林卫将元宵团团围住,他怒骂道:“贼管事,言辞刁滑、目光闪躲,看你定是藏私!”
元宵红眼强辩,“真就普通旧香囊!林统领你怎以大欺小呢?!”
“普通香囊你倒是给看啊?不心虚你藏什?!”
“你管心虚不心虚,姓林这是私人东西!你狗仗人势、惯会欺负们下人!”
林统领哪里受过这样气,竟“嗖”地声拔出剑——
“你给不给?!”
元宵被他逼急,也咬牙横心:“不给!你用强,偏不给!光天化日、朗朗乾坤,虽是下人,却也是永宁王府登记在册管事,大锦律例杀人偿命,林统领尽可以动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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