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十二点,海边夜风冷得像剔骨冰刀。
傅决寒坐在阳台石阶上,手肘撑着膝盖,他把烟递到唇边轻吸口,明灭火星随之闪烁,启唇吐出时,浓白烟雾转瞬就被风吹散。
在他脚下,散落着七八个吸完烟蒂和两滴干涸血,无心处理伤口已经开始结痂,条砖红色血痕从太阳穴直蔓延到下颌。
冷风萧瑟,他头顶压着片看不见云。
“咚咚——”
敲门声响起,傅决寒并没有起身打算,可房门却自己打开。
道细窄光亮刺进黑暗,他冷着脸回头,看到对黄色、毛茸茸耳朵探进来,随后是皮卡丘滚圆又笨拙身体。
第眼就认出那是孟,傅决寒转手熄烟,关上阳台推拉门。
刚挤进来皮卡丘愣下,逼真玩偶脑袋落寞地垂下去,连带头上两只耳朵都耷拉着。
仿佛他才是被关在门外小狗。
“抽很多烟,味道大。”傅决寒语调轻柔,却没有任何情绪起伏。
皮卡丘这才敢慢慢蹭过来,紧贴着推拉玻璃门,把自己蹲成小团,两只手全都贴在门上,像在隔空轻拍傅决寒肩膀。
这身玩偶服做非常精致,是孟最宝贝珍藏,他十岁前总是把自己塞进去,然后对着镜子给自己跳舞,玩偶头顶还设置小机关,只要里面人轻轻捏,皮卡丘耳朵就会竖起来。
就像现在这样。
皮卡丘每竖下耳朵,就用脑袋蹭蹭玻璃,动作幅度过大时屁股上直角尾巴还会跟着晃晃,像在小心翼翼地请求他放自己进去。
傅决寒心里软成团,伸手开门。
孟进去很小心,没发出点声音,在石阶上找小块地方坐下,和他隔着拳距离。
不打扰陪伴最能让人放下心防,傅决寒心情稍微好些,问他:“呛吗?”
皮卡丘摇摇头,用它那两只没有指缝手拿起香烟和打火机,艰难地点燃,又因为动作实在太不灵活差点燎到手,好不容易成功之后用两手夹着,颤颤巍巍地递到傅决寒唇边。
“不抽,呛着你。”
孟摆头,又把烟往前递些,傅决寒笑,就着他手吸口。
皮卡丘高兴起来,连竖几次耳,圆咕隆咚身体凑近些,毛脑袋在他大腿上蹭蹭,副想贴贴又不敢样子。
他很少有这乖时候,安安静静地像只小动物,傅决寒只吸两口就把烟拿过来碾灭,问他:“你在安慰吗?”
孟犹豫两秒,说:“栗阳说你这个时候不喜欢被打扰,但实在担心,就过来,不说话,也不吵你,让陪小会儿行吗?”
傅决寒心都快被揉化,在胸膛里横冲直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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