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以梁早疼晕过去,太医没来前,宫人们也不敢随意挪动他。
廿四衙门首领太监擦擦额头上汗,只得命人先将被撞成团废墟瓮城收拾干净,拾捡木屑木块,清运走场上杂物。
其中两个负责洒扫小太监,很快在块倒下木板下发现那块棕色革鞯,“公公,您看——”
廿四衙门首领太监瞧,忙双手捧上城楼禀给皇帝。
皇帝皱眉接过去看,发现是块再普通不过革鞯,正反两面都没有纹饰,就连某些子弟钻空子、要求革师用花斩打孔做镂空纹都没有。
他面色不虞,“这什?”
“德喜在地上捡着,可能是哪位大人公子落下。”
皇帝听这话就怒,“荒唐!鞯是垫在马鞍下,怎可能掉下来,这鞍鞯都掉、人还不摔下来?!”
首领太监被骂得没脸,只能转头瞪德喜。
那小太监倒也伶俐,忙上前来恭敬磕头,“陛下息怒,小人方才确实看见有匹马上好像掉下来这东西。”
“是?你倒说说看,是谁、是哪匹马?”皇帝寒着脸问。
德喜不卑不亢,再给皇帝磕个响头,“陛下容禀,小人先前是在栖凰山上当差,是今年师傅还乡才调来禁中,实认不全诸位大人。”
“而且那些高头大马跑得太快——”德喜顿顿,大着胆子抬头看陛下眼,才重新俯身道:“小人不敢胡乱攀扯。”
听完这番话,伏趴在他身前首领太监,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他眼。
他前半句话刁滑,谁不知道宫里太监都跟人精似,年时间怎不够他认全人;可后半句话却有几分道理,毕竟瓮城内出事,有心之人最容易在这时候筹谋算计。
“得,都起来吧,”皇帝忍下肚子火,挥挥手将那块革鞯丢给首领太监,“去各家挨个问问,有无人识得此物。”
两个太监起身,喏喏称是。
“还有,”皇帝指那匹花马,“去查查那僭越东西是怎回事。”
首领太监应声,恭敬带着德喜退下。
从城墙上下来时,他随口问句,“你师傅是……?”
“回您老话,是雪阳宫管事。”
“雪阳宫?”首领太监皱皱眉,“那不是冷……”他顿、自己止话头,“行,你回去收拾行李,晚些时候让三阳来寻你。”
首领太监姓卫,是总领廿四衙门黄门之首,官宫殿监领督侍,官阶正四品。
禁中各宫管事太监为从五品,上头还有副侍、正侍两阶,才能做到卫公公这位置,就连皇帝身边伺候三阳公公,也是他徒弟。
德喜惊,转而喜,当即就在石阶转角处、宽敞平台上给卫公公磕仨头,“谢谢爹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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