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几日,顾云秋也想明白:
正元钱庄建立钱业行会,明面上说是希望京城钱业联合,致对外、共同发展,实际上也是拉帮结派、排除异己。
往后,说不定也会生出兼并心思。
朱信礼和荣伯决断不错,云琜钱庄刚刚开业、根基不稳,不适合跟着四大元瞎掺和。
但四大元可不定愿意让他们分杯羹,钱业行会要想办法避其锋芒,更要紧,还是要走走官场路子。
商有商路子,但官商合,也不失为法。
顾云秋对朝堂政事算窍不通,可人情往来这些应付却心里门儿清:
大锦律在外是约束,但朝廷*员也是人,只要是人,就会因着三分情分有抹不开面子时候。
云琜钱庄在商道上根基浅,他倒不妨学学杭城任县令。
——反正钱业行会又不是庆顺堂,刘家那些人才舍不得出人出力去护着什商道呢。
去唱卖会上看看也好,说不定能淘弄到两件可意东西,拿到钱庄上存着,将来还能说不定做人情。
心里有主意,晚上喝药时,顾云秋也就没那抵触。
虽然还是怕苦,但好歹没那难伺候。
小碗药,分两次后倒乖乖喝完。
顶着皱成包子小脸,他硬是从糖罐子里多饶两块糖。
李从舟盘腿坐在他那张罗汉榻上,看顾云秋这样,摇摇头、闭目捻着佛珠诵经。
点心知道事情经过自然含笑,倒是萧副将多看顾云秋好几眼,不知怎他去看个药工夫,小世子就转性。
后来,顾云秋身上红疹渐退,他和李从舟才辗转从点心口中得知——
萧副将从前在老家也成过婚,有个恩爱贴心、两情缱绻妻子。
只可惜妻子生产那日,他跟着宁王外出处理桩紧急军情,紧赶慢赶回来还是晚,妻子难产、生下个男孩就撒手人寰。
那孩子胎里弱,萧副将直精心养着,好容易养到七岁,却因出场痘,病三五日,就没。
那以后萧副将不曾再娶,也甚少提子嗣事。
李从舟捻着珠串,佯做念经,却是沉眉细想许久前世萧副将。
这位叔,好像确实直到身死都未再娶。
他帮着宁王训练队又队银甲卫,待那些小士兵极好,西北大营孩子都亲近他。
李从舟睁眼,明白萧副将这是喜欢孩子、看见顾云秋身上红疹想起他早夭儿子。
反是顾云秋思路很不样,他偏偏脑袋,非常认真地凑到他耳边,热乎乎气息洒他脖子:
“你说,萧叔会喜欢什样女子?回京请阿娘帮他张罗个怎样?”
李从舟哭笑不得,侧侧头让开点。
他还不知道,原来小纨绔这爱管闲事呢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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