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有桃柳芙蓉,夏有群荷牡丹,秋日里倒整好赏菊。
承和帝在盆岭南贡入紫雪二乔旁站定,那盆菊每朵都是紫、白二色各占半壁,需养花人精心伺弄不说,还需天时地利。
每株二乔,都是珍稀名贵、得来不易。
“朕和宁王,”承和帝看着花忽然开口,“原是母同胞嫡亲兄弟,这,你知道?”
太子点点头道:“皇祖母同儿臣提过。”
“昔年铮弟文采斐然、琴棋书画无不精,骑射、政论都在诸兄弟之上,更深得先帝喜爱,时常带在身边。”
承和帝说到这顿顿,意有所指地看儿子眼,才继续道:
“当时朕还不是太子,身边却已有许多谋臣,他们总在朕耳边说——要朕当心这个弟弟,还给朕讲《左传》里郑庄公故事。”
郑庄公是春秋时郑国国君,他母亲武姜偏爱幼子、闹出不少祸事。
太子惊,面色微微变。
“当时,朕和铮弟之间确实生出不少嫌隙,但——若非后来铮弟出继、争取到定国公徐家,如今站在这、入住寿安殿,或许就不是朕和太后。”
先帝晚年,偏宠容妃。
容妃膝下独子凌锦,曾是储君人选。
后来先帝病重,在凌铮选择出继、成为宁王后嗣同日,容妃方氏忽然服毒自尽,而先帝也突发诏命将凌锦革出皇室谱牒、逐出皇宫,永世不得入京。
凌锦由此改名、随母姓方,唤名方锦弦。
由于戍边平乱有功,又在承和元年被封侯,封号:襄平。
说这多,承和帝见太子还懵懂,便干脆直接点破:
“你练箭,是因为权儿?”
太子下闹个大红脸,“儿臣、儿臣只是……”
承和帝摇摇头,打断他话:“你母后走后,父皇相信你身边会有很多谋臣、门客,其中甚至不乏你亲人。但,他们所看、所想、所言,并非全部出自真心,而是带着他们自己算计、谋略。”
“朕和贵妃,不是你们想那般,”他看着年少太子,耐心解释,“贵妃封号是惠,而不是明|慧‘慧’,檀儿明白其中深意?”
二字读音相同,词意却相去甚远。
亟见窥察曰慧,心省恤人曰惠。
太子学问不差,自然明白此二字之差别。但他明白也不敢说,只能拿眼光偷瞄着父皇。
见承和帝神色平静,才试探着开口道:
“众臣皆说,父皇你偏爱惠娘娘。”
“只是敬重,”承和帝纠正,“她和徐家助朕良多,在外有定国公平定西北,在后宫,便是你惠娘娘。与其说是情深爱重,朕与她……倒不如说是同僚。”
“同……僚?”太子根本想不到父皇会用这词。
“你惠娘娘聪敏、却并非深闺弱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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