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分别,报国寺门口。
两队银甲卫如来时那般护在金碧辉煌马车旁,大大小小行李物件堆满数辆拉货板车。
王妃于寺前与圆空大师话别,圆净禅师亦带众僧于今日出寺北上。
李从舟子身上系个小包袱、戴斗笠,和其他三五个小和尚站在处。
他们要走陆路,出京城过关中,再渡河才能到兴善寺。
顾云秋趴在车窗边,远远看那群灰扑扑小光头。
他还是第次知道,寺里僧人外出大都用走,除涉水,几乎不用舟车。
可是西北好远哦。
顾云秋偏头枕在手臂上,舅舅每回派人来,骑快马都要用上五六天。
他们用脚走,真不会走到猴年马月。
不过看着李从舟比其他人高出截又笔直挺拔背影,也难怪——将来他生得那般高大威武,大抵是从小历练、身体底子好。
这年相处,顾云秋其实没那怕李从舟。
小和尚看着凶,其实人善心好。
尤其是他们住在起这半年:晚上睡觉明明被他烦得不行,却还好好给他掖被子、贴心地教他防身术。
最重要,还会帮他顾着那些小树。
以及在不知情情况下,实际上给他讲生母故事。
原本关于生母模糊形象,也渐渐有些隐约轮廓——他娘来自蜀中,是个能歌善舞美人,还弹得手好月琴。
这时,王妃也与大师说完话,正作别着要上车。
顾云秋看看王妃,又看看远处李从舟,忽然掀帘子跳下车,在众人惊讶目光中奔向李从舟——
李从舟背对着马车,闻得脚步声,转头就在怀里就接个顾云秋。
小纨绔冲过来力道很大,撞得他头上斗笠都落下。
顾云秋仰头,眼睛眨巴两下,低头把腰间个香囊解下来系到他僧袍上。
“……?”李从舟想拦。
顾云秋却绕开他抢先开口:“这是阿娘亲手给绣,里面有枚平安符,是圆空大师亲自开过光。”
顿顿,他才认真看向李从舟眼睛,“此去西北,好好保重!”
李从舟被那样眼神看得愣,没来得及反应,小纨绔就得手跑,登上马车后还向他挥手,脸上灿烂笑容竟比晨光还炫目。
王妃站在车边,看看蹿回车内顾云秋,又看看远处那个分外合她眼缘孩子,也笑起来,温声道:“路平安。”
等车轱辘转起来,王妃才忍不住去刮儿子鼻尖:
“这难舍难分呀?”
顾云秋摸摸鼻子,“……哪有?”
王妃笑笑,倒是旁边嬷嬷凑趣说两句,说那香囊可费王妃番工夫,她不擅女红,金线拆缝、缝拆,最后针脚还是歪歪扭扭。
“老身记着,从前公子可宝贝这个香囊,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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