禅院甚尔气压很低,他大早就被吵起来,太阳还新鲜地挂在东边,他就已经坐在越野车驾驶位,旁边金毛仓鼠窸窸窣窣地啃着袋吐司面包,听着塑料包装哗啦哗啦地响,禅院甚尔太阳穴也扑通扑通地跳,想要拎着这家伙脖子把他扔下车。
现在时间八点三十五,是甚尔这种无业游民看来应该躺在被窝里继续做梦时刻,但此刻他已经收拾好所有物品,快速办理退房,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。
最初被摇醒是因为加茂怜说他没有驾驶证,需要个人把他载到山脚下。
“你腿断吗?”禅院甚尔当时是这说,墨绿深瞳中暗含躁动怒气,脸色冷得就像三途川河底石头。
加茂怜正咬着只红色头绳,双手将脑后金发缓缓梳拢,含糊不清地哼哼:“随便你,不过楼下那群旅馆员工开晨会时候在会议室发现老板绝笔遗书——那只狗真能给人添麻烦——总之他们已经在商量报警,算算时间,警察大概十分钟后到。”
“……”
常年混迹于地下组织人都讨厌和警察打交道,因此他不得不臭着脸起床,给金发小鬼当免费司机。
幽黑改装越野像头满口獠牙凶兽,油门在山路上轰鸣,满山苍翠间道黑影晃而过,重型车开出超跑架势。
加茂怜无视禅院甚尔不爽,他膝盖上垫着张纸巾,他将吐司边小心翼翼地撕下来,又抠掉上面杏仁片,表情十分专注,就像在雕刻件价值连城艺术品。
禅院甚尔觉得这家伙在砍人时候都没这认真过。
他眼角吊起丝嘲讽,“挑食长不高,小屁孩。”
加茂怜指尖顿,被戳到痛处,上辈子没长到米八被五条悟嘲笑十多年矮子,现在竟然又被禅院甚尔笑,实在是火大。
“真啰嗦。”少年皱眉嘟囔句,几口将剩下吐司塞进嘴里,又灌大口冰麦茶,才将肚子里火气压下去。他心想,不和混蛋般见识。而且,他现在已经比上辈子高三高些,绝对能长到180。
禅院甚尔见加茂怜无动于衷,竟然有些微妙遗憾。就好像手欠每次都能逗炸毛猫,忽然有天成熟深沉,对外界挑衅无动于衷,让他瞬间失去驯养趣味。
男人收回目光,摸出烟盒在车窗磕出支衔在嘴里,打火机啪地声脆响,又辣又呛尼古丁味顺着风飘散在空中,像根断断续续细白线。
越野车穿过盘旋山路,今天是永田几个月以来难得好天气,碧空澄清,万里无云,茂密丛林宛若蓝绿相织绒毯,太阳金光给毯子绣线金边,山巅处亮得惊人,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直到看到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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