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究竟是哪方面顾客,光着脚踩在木地板上,“拖鞋呢?”
“没有那种东西。”禅院甚尔走进屋里,“少娇气,加茂小姐。”
加茂怜对着男人背影竖起尊贵中指。
·
加茂宪纪痉挛似抖下,从梦魇中惊醒,他床头时钟指向晚上十点,距离他刚睡着还不到半小时。
小男孩全身是汗,这个月份说是春天,其实温度已经升高许多,白日里训练都热得只能穿短袖,但宪纪仍旧盖着偏厚被子,没有人想着要换。
男孩还不到五岁,但已经懂得许多道理,他知道在这个家里很多规矩,比如,早上五点必须起床,吃饭时不能说话,见到家主要鞠躬,不能提亲生母亲名字……
最近加茂宪纪晚上经常热醒,但他从不说换要被子,不仅是不想去麻烦佣人们,受他们眼中鄙夷目光,还因为母亲教导过他,在家里要守规矩,不要提出任何要求给别人留下把柄。
宪纪唯不明白是,为什自己已经成为继承人,母亲还是要被迫离开,他原本以为继承人是想做什就做什意思,但事实上好像不是这样。
黑暗中,加茂宪纪抱紧被子,头埋进闷热枕头中,他想,当继承人甚至留不住母亲。
月光从窗台洒进屋内,床头时钟滴答滴答地走动,夜已经很晚,宪纪却点都不困,瞪大眼睛,望着外面树影回忆刚才可怕梦。
他梦见那位漂亮兄长。
兄长有双比月光还透澈眼睛,加茂宪纪很喜欢,总是偷偷地躲在某处看他。
但在梦中,那双眼睛被血色浸染,只剩两个黑漆漆洞口,加茂宪纪看见群戴着面具人围着兄长,拿着尖刀割开他皮肤,用种形状特别奇怪尖底黑色容器接伤口处流下血。
鲜红血液就像奶牛产下乳汁,被不断地压榨,直到伤口变白,他们就再划下更深刀,从血管中汲取更多水分。
水声滴答滴答地落在容器金属壁上,缓慢地蓄积起来。
兄长漂亮金发脏兮兮地粘在块,终于在某刻无力地垂下,彻底陷进泥土里,他面向宪纪方向,掏空眼眶里空洞无神,但宪纪知道兄长在看着他。
兄长嘴角动动,似乎在用尽全力发出无声告诫——
快逃。
宪纪就是在这刻陡然惊醒,梦中切都是沉默,只有那两个字震耳欲聋地回荡在宪纪耳边。
“虽然已经确认宪纪继承赤血操术,但加茂怜那里还是要继续监视知道吗?”
“是。”
低沉声音由远及近,从走廊透进房间,小男孩个激灵,小心翼翼地听着外面声响。
他认得出这是家主,也就是他父亲声音。
他们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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