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是在生气啊!
片死般寂静中,顾时清泪流满面地想到。
殿下不发怒则以,若是发怒,俯首之下,谁敢多出口气。
隐约觉得自己破坏谢玹某个计划顾时清,只能继续低着头做只鹌鹑。
良久之后,谢玹终于开口道:“南渠开通时日,往后推推,推到雨停罢。”
“啊?”
他心里还在想着面对谢玹发怒时对策,冷不丁听到句话,字都晓得是什意思,但合在起就不打他心里过。
谢玹:“朝廷有拨款,秦家以及些小乡绅士族上缴银钱也还有余量,你记得按照规定多分些给工人们,算是奖赏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顾时清终于反应过来,“与余潜大人都正有此意,已经拟好册子,正准备拿来给您过目。”
“以后这些事不用给看,你们二人自己商议,若觉此事可行,便直接去办。”
“直接去办?”
这下顾时清是真愣住。
按理说,这监造司里最上级便应当是太后派下来主事谢玹。余潜与顾时清顶多算二级*员,余潜就算,工部人,自当有自己立场与办事方式,可顾时清却是半路插进来,谢玹这样放权,是对他们全然信任,还是……?
时不察,顾时清嘴皮子动,脑子里猜测又蹦出口:“殿下要离开这里?”
谢玹垂眸看他。
不知为何,顾时清总觉得谢玹与以往不同。刚来永州时,他尚且是个身长刚刚攀上成人标准模样,如今年月过去,身长愈发拔高同时,某些不可言说气质,也悄悄随着年岁增长,出现在他身上。
譬如现在。
即便二人平视,并未有站立与跪拜之分,甚至顾时清都比谢玹要高上那几寸——顾时清依旧有种自己正在仰视错觉。
“以后说话时,记得在脑中复盘遍再开口。”谢玹缓缓道,“倒是不在意你口无遮拦,但为官者需知祸从口出。你若不想直待在永州,便要时刻警醒自己这点。”
顾时清迟疑道:“……是。”
他在心里想到,原来谢玹是真要离开这里。
自那日在桌上谢玹发通火之后,那四位祖宗便人间蒸发似不见踪影。
檀夏听说这件事,特意从工部住地方赶回来,直到看见谢玹本人才松口气。
她就知道谢玹没那容易喜怒形于色。
来时她恰好撞见青竹,因着夜色也只是瞟眼,没瞅见全貌。只大约看见个轮廓,青竹怀里像是抱着个包裹,个头还挺大,二人打个照面,青竹也像没瞧见似,低着头匆匆忙忙出去。
外面下着雨,檀夏正思忖着要不要喊他拿把伞,谢玹便走出来。
“让他去。”
谢玹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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