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?
谢玹心中想到个可能。
大周境地之内,四方兵力若有异动,最先知道,兴许不是太后,而是常年与兵蛋子们打交道武人。
王骐远在西南,与永州相隔甚远,如此远距离,他还不至于如此迅速地知晓切。
那剩下,便只剩下……两方。
坐拥北疆,拥兵自重凤九渊。
知晓天下军令调动,派遣下达文书兵部……
兵部侍郎,李徵。
谢玹神色倦懒,是身上病缠久后,在他身上流露出来疲态。但他此时睁着双碧色眼,在雪色映照下,瞳色看起来极为轻浅,却又在熠熠发亮。
萧陵要有动作。
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几方势力参与其中,但若真事起,那定然会是个不眠之夜。
得到想要答案后,谢玹便挥挥手,让顾时清兀自去行事。河堤地势高,迎着风吹好几个钟头,路从南走到北,又远远地绕回来,谢玹即便是没吱声,裸露在外双颊与手也冻僵硬异常。
他踏着冷风回到驿馆,秦庭不在,凤九渊也没看见人影。谢玹乐得清闲,不用看他们二人针锋相对,于是差檀夏又生场炉火,舒服地取起暖来。
等火升起来后,谢玹才像活过来。
炉火似灿目太阳,火苗跳跃在谢玹眼中,犹如点燃把暗火。
到后半夜,谢玹却再次陷入困境之中。
他又难受起来。
这病来得气势汹汹,好似回转秋老虎,在夏日尾巴打人们个措手不及。夜深人静,悄无声息,下人们都歇下,谢玹却被魇在梦里。
重生回来两年多,谢玹几乎已经不会再做梦。只是这回,不知道是不是受余毒影响,亦或者是白日里受寒,身体经受住折腾,精神却卸下最后屏障。
他会梦到前世杀过人变成尸体,鲜血淋漓地在他面前晃荡,还没长腿;会又看见无数看不清面孔人,化作重影,边嘶吼边哀嚎,吵得他两眼昏花头昏脑涨。
他梦到许多人,认识,不认识,像死前走马灯般,幕幕飞快闪过。
但他叫不出声音,也无法从中挣脱。
片嘈杂嗡鸣声中,谢玹不堪其扰,痛苦万分,然而在现世里,他只是极为安静地皱起眉头,连身都没翻下。
于是,他没有惊动任何人。
像是被抛弃在空无人黑暗房间里,等待不知何时到来黎明。
忽然间,那暗室中,不知从何处渗透出丝光源,很微小,但几乎是瞬间驱散所有可怖声音。
那束光把将谢玹拉出黑暗。
但他依旧无法睁眼。
他知道自己现在定浑身滚烫,因为身侧热度骤增,额间不断地有汗淌下,就连空气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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