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把自己这辈子仅剩耐心全交待在这。
等谢青彦终于睡下,天边已然泛起蒙蒙雪青色。
谢玹打着哈欠走出门时,觉得凉风刺骨,不免裹紧身上大氅,低眉系扣结时,耳边传来窸窣宛若轻羽纷飞声音。
福至心灵般,他抬头看,远山与屋檐,阁前盆景与假山,皆覆上层纸皮般薄雪。
凉意就是从这些不起眼小颗粒中散出。
空中亦簌簌不绝。
这个冬雪清晨,冻得人不肯迈出院落半步,而在不远处,有人只着件轻衫,甚至挽起袖子,露出精瘦有力胳膊,正在雪地里挥剑。
之所以用“挥”,是因为他明明可以将剑耍得得心应手,却好似手上剑有千钧重,半死不活地将那细剑往四方甩出去。
这般没有美感、不着章法挥剑姿势,任何个尊重剑人,都不敢说他是在舞剑。
离他最近棵常青树最先遭殃。
在冬日也十分坚挺,不会凋零针型叶片,随着他偶尔踉跄几步,偶尔下腰翻个跟头,偶尔还要踩着树干上屋檐蹬两下再飞下来种种要命动作,行将朽木般摇晃着树身。
谢玹看半晌,出声叫他:“秦庭。”
“刷——”
秦庭挥剑姿势并未被打断,反而比自己个人时更为凛冽。他流利转身,看见站在廊下谢玹,微微笑,竟就这凌空冲他飞来。
谢玹根本来不及闪避。
好在秦庭不是真想摔在谢玹身上,并且与他抱成团滚在雪地里去,中途硬生生手腕转,将剑锋偏离三寸,直至时,剑锋擦着谢玹耳畔,“铮”声插进他身后房柱上。
“小殿下。”刚运动场,秦庭浑身冒汗,脸颊与胸膛不知是冻还是热,大片大片绯红色蔓延开来。
只见他屈指弹,阵劲风敲不知打在何处,那刻,坛和谢玹脑袋般大小酒便出现在秦庭手中。
他手拎着坛口,递到谢玹跟前:“喝酒?”
谢玹:“?”
秦庭又笑笑:“今天是生辰,小殿下不给个面子?”
谢玹冷静道:“你不是槐序时节出生?”
秦庭:“……”
他脸上最后抹笑意也如暮色被黑夜吞噬般,消失在他泛着红意脸上。
他耸耸肩,不再看谢玹,转身又重新走回雪地里。
方才练剑那块高台,已成为片天然歇息之处。驿馆院落又坐西朝东,正好可看见蛋黄似太阳正从天另边缓缓升起。秦庭像不知道冷似,边望着那片天,边大口大口地将酒往嘴里灌。
身后已不再有声响。秦庭分得清谢玹与旁人呼吸声,现在,他连呼吸声都听不见。
秦庭扯着嘴角,又仰头喝口。
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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