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谢玹这觉睡得还算好。
昨夜之事虽耗费体力,但对于他来说,也是难得能放松二时刻,繁芜心思抛至脑后,任由人最原始欲望裹挟着所有理智。
在天还没亮时候他便醒。凤九渊还在睡,谢玹没有叫醒他,只留封信,便自行出府。
身边自然是有几个侍卫跟着,侍卫们以为这位十三殿下要回驿馆,马车都备好,却见他往长街那头指:“去州府府邸。”
“啊?”驾车侍卫愣,“又回去?”
这天还没亮彻底,城里鸡都没来得及打鸣,这时去敲府衙门作甚?
但他们不敢多问,只觉自家小殿下气色看起来既疲倦,又瞧着有几分红润,矛盾极。
马车达达顺着那条熟悉路折返回去,这个时候,许多早市商贾们已经张罗起来,街头巷陌也不似夜里那般寂静。
谢玹目光漫无目地转好几圈后,马车咯吱停。
侍卫上前去搀扶他下来,走到剩最后个台阶时,谢玹脚步微顿,微微仰头看向府衙门头上悬挂着硕大匾额,双眼眯。
临到下马,他不上不下地停在那,回过头不发言,那逡巡目光看得侍卫浑身不自在。
“……殿下有何吩咐?”
“你身上有刀吗?”谢玹说,“二指长就行。”
*
李景扬正在做个酣畅梦。白日里目达到,他心情舒畅,梦里都是大好喜事,他梦见自己从永州州府位置又升层,去京中,被太后封为三品大官。可官帽都没戴上,就被人嗓子嗷醒。
说是,谢玹又来。
谢玹又来?!
李景扬以为自己听错,跟着家丁急匆匆往外去看,果真见谢玹正负手立在长廊之下。
他身上长袍颜色沉寂,样式算不得上新,以大片乌色为主,于是肤色便在这晦暗天色里显得尤为打眼。
只是不知为何,衣裳看起来有点宽大,好似不适合谢玹似。
好几刻钟之前他们还在起喝酒,谢玹穿还不是这件。
李景扬躲在门后观察片刻,决定还是先不要去见谢玹为好。
李冉冉刚被送到凤九渊府上,那杯下到凤九渊酒中药物药效尤其烈,非常人用理智所能抵挡。
他凤九渊喝下这杯酒,不就意味着愿意与李家联姻?愿意与李家同共谋大业?
若李冉冉事成,李、凤二家可能自此就绑在起。
十几年前他们二家关系就还不错,那时凤易还在,与李家有所往来,倒是秦家与萧家始终被排除在外。如果后来不是萧家出事,他们与怀远王府或许早就能不分你。
谢家人坐这个位置,可坐得太久。
在冉冉事成前,他们谋划事可不能出什岔子。
李景扬想得很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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