涂上,这般垂眸认真模样,好似注意力全在此之上。就在叶以为自己糊弄过去之后,又冷不丁听谢玹说道:“你们是在找人。”
叶:“……”
“行,去吧,记住交待你做事。”谢玹抬起头来,缕碎发顺着前额从右至左杂乱地垂下来。手上还糊着药膏,没空余手去整理,谢玹只好随它去。
这副随意样子,给人平添几分慵懒与狡黠。他抬抬手腕,那白皙腕部内侧,道短而细红印尤为刺眼。
“若秦庭醒来,知道你全交代要罚你,那也没辙,谁叫手腕现在还在疼。”
谢玹最后说道。
*
叶身影没入无边黑暗里。
谢玹脸上最后丝笑意,也如同藏于云层之后月,隐匿无踪。
他只敢在伤口不深地方为秦庭涂抹些药膏,那些深得可见白骨之处,仍有血液不间歇地往外渗出。
可见那人下手有多狠。
谢玹此刻也已断定,刺伤秦庭之人,就是凤九渊。
他想起十多岁之时,初遇凤九渊。那年宫中尚且有春花秋月、夏蝉冬雪,有人间诸多喜悦安乐之事。凤九渊与谢玹生活在处,年龄又相仿,总是形影不离。
他这位九哥哥性格沉稳,行事规整又令人安心,言行间都分外妥帖。
不过那时谢玹总听人说,凤九渊父亲凤易在北疆,而他却与生母起留在宫中,是因为凤家权势过大。
他失去自由,沦为质子,被困在这终日看不见日头宫墙之内,连少年人纵马高歌机会都失去。
宫里闲人多,胆子大人也多。偶有被凤九渊亲眼撞见碎嘴子,见到他也只敷衍行礼,从不告罪。
对这些,凤九渊毫不在意,神色依旧如清辉般明霁。
不过后来,谢玹在宫中便再也没见过这些面熟碎嘴之人。
离宫之时,亦是凤易薨没不久,凤九渊身影尚且单薄,便要回北疆继任怀远王之位。
与此同时,他母妃依旧留在宫中。
临行前,凤九渊找到谢玹,与他立下北疆之约。
“若此生有机会,星澜便留在北疆吧。”
“留在北疆作甚?”
“观雪、赏月、烹茶、听雨,做尽人间极乐之事。”
“与你起?”彼时谢玹不敢苟同,“难不成你不娶妻生子啊?”
年少怀远王静默良久,轻声道:“未尝不可。”
时隔多年,谢玹又借此想起他那决绝却温柔箭。
那时他已有死志,世人皆知他残,bao如斯,却不知他在位数十年,活着每年都是煎熬。
那多年来,没有人看出来,唯有凤九渊,只有凤九渊。
凤九渊是他兄长,是爱护他,待他如亲人,亦曾是他不可割舍部分。
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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