孤苦伶仃背影,到底还是没忍住。
谢玹鲜少有这般情绪外露时刻,即便在某些时候,他会展露出少年般天真来。
而眼下,谢玹身骨倦懒,即便褪去臃繁外袍,依旧身疲倦。
檀夏将莲子羹递过去:“殿下,喝点暖暖身。”
“放那吧。”谢玹道,“待会再喝。”
他运笔极快,握笔如剑,洋洋洒洒,篇大藏经小乘部序章便很快誊抄下来。原本以楷书起笔,落到最后却成不具形行草,潦草到几乎看不清字形。
行至最后笔,墨迹顿,谢玹抬手将笔扔到桌上,猛得把自己摔进椅背之中。
而后长叹口气。
檀夏在旁坐立难安。看来今日谢玹不仅仅是不高兴,而是非常不高兴。
这位小祖宗在太后眼前正当红,还有谁敢惹他至此?檀夏时想不通。
正当她思忖着要不要退出殿内让谢玹冷静冷静,以免自己被波及时,谢玹忽然抬起头来。
“你跟着,是想作侧室?”
檀夏:“?!”
檀夏险些被自己口水呛到,连连摆手,恨不得立马跟谢玹撇清关系:“不不不,殿下,奴婢只是过来服侍您起居,瑢妃娘娘话做不得真。”
“哦。”谢玹淡淡道,“那就是你看不上?”
檀夏:“……”
她急得面红耳赤,好似十分担心谢玹当即便请旨让太后赐婚,压根没发现谢玹眼底戏谑。等她做好心理准备,试图再次和谢玹讲道理,却又听谢玹话锋转。
“既如此,在你心里,是个什样人?”
檀夏反应过来:“……殿下何意?”
“没什。”谢玹撑着头,掩面打个哈欠,“随便说说。”
既然谢玹执意要她说,那檀夏便也不忸怩。反正今日谢玹情绪不高,抓住人便想捉弄两句,伸头刀缩头也是刀……况且,没来由,檀夏心中生出个微妙念头——谢玹与宫中那些高高在上高官贵族们,并非为同路人。
“是……弟弟吧……”檀夏小心翼翼,拣个最大逆不道称呼说道。
谢玹笑道:“你倒还是如此大胆。”
檀夏也笑。
见谢玹并未被触怒,檀夏继续壮着胆子说:“殿下虽贵为皇子,但年纪比奴婢小上许多,在殿下身边服侍这久,奴婢早已在心中将您当做需要宠爱弟弟。”
言下之意便是——你比小那多,就不要惦记把招进后室!点也不想嫁给个黄毛小儿!
谢玹哼笑声:“若当真要将你纳入后室呢?”
檀夏脸视死如归:“那奴婢便只好去萧先生膝下长跪,让小殿下收回成命。”
谢玹朗笑出声。
方才进屋之时,他身上携带烦闷、犹疑、疲倦,在此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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