呦呦鹿鸣,食野之苹。鹿鸣居位居汴梁郊外,依山傍水且环境幽静,府邸里外三层皆有盘旋茂林将主殿供于最高处,守卫须以人力首尾相接进行戒备,谢玹觉得麻烦,没让他们靠得太近,想必李徵就是钻其中空子。
正事议完,谢玹才有闲心去干些无关紧要。
譬如,就在刚刚,他发现李徵身上带着伤。
他似乎总是有伤,上回在李家也是,血腥味连檀香都盖不住。
这人年纪不大,心思却不小。谢玹前世好歹活到而立年纪,自以为较之这些二十出头年轻人,自己更加成熟稳重。他思忖片刻,试图再从李徵口中套出点关于李家话来,回头,却发现李徵正目不转睛盯着自己看。
“?”谢玹莫名道,“怎?”
李徵:“原来李郁说美人就是你。”
谢玹花点时间才想起来李郁是何许人也。除李家嫡长子身份外,剩余印象,就是那绑着绷带宛若顶着个硕大夜壶脑袋。
“他说什?”
“没什。不过是前些日子在爹入宫时曾嚷嚷着要同前去,说是要再见见十三殿下。”
是四大世家集聚紫鸾殿逼迫太后立太子那次?
李郁既被李缙养在身边,定然是李家忠诚走狗。李缙举动,甚至诸多不为外人所知腌臜动作,兴许他都明白得清二楚。
世家既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与太后作对,必然是有些底气。
如今皇宫时局变换,谢玹已入太后眼,但还远远不够坐上那东宫之位。谢玹猜想,或许只要拔除李家及其扈下应势力,才能真正被划入太后势力范围之内——这也是他登位第步。
然而世家势力盘根错杂,绵延百年家业如束紧藤蔓与皇室根基纠缠,牵发而动全身。
这种痼疾,非朝夕可剜除。
可惜李徵只是区区个庶子,还是为李家所驱逐位天煞孤星,若非如此……倒是有可利用之处。
李徵有野心,但谢玹只知道他前段时日那场声势浩大行为,只是为引起太后注意,从而借太后手对李缙行动进行掣肘。
其余,即便他再多活辈子也猜不出李徵究竟想如何做。
是故今日李徵来向谢玹投诚,本就没有太大意义。
他思索着,浑然不觉李徵手已经探到自己身前。等他眼前花,就见那李徵不知何时已倾身压过来,整个上半身都沉甸甸地覆在谢玹后背,还特意体贴地绕过他伤处。
靠得近,他身上血腥味也愈发浓郁。
不知是被迫与陌生气息交融,还是被血腥味熏得头痛,谢玹顿时蹙紧眉头,厉声呵他:“李应寒,你大胆!”
李徵却笑道:“小殿下何故如此,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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