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徵隐藏起来恨,让谢玹回想起前世自己面对李缙时恨。
那确是入骨恨。天潢贵胄,天授之人,却在各方贵族官家争斗间如履薄冰。
觊觎这个位置人很多,李缙是最后胜者。
谢青山死后,众多皇子在李缙眼里就与屠夫案上待宰猪肉无异。他们作为弃子,都被锁在深深后宫之中,而后被赐予毒酒杯。
李缙站在殿上,脸上皆是执掌生杀大权快意。后来,那份快意将他人形面孔扭曲,与兄长们濒临死亡哭喊声,同频繁出现在谢玹梦里。
李缙落网,与李家牵连甚广人悉数入狱,上下九族自然不能幸免。而那时,李徵在哪呢?
他将李家人杀尽,也不曾听说过李徵这号人。
想必前世他,在那种艰难环境里,已早早夭折。
重新夺权后,有宫侍问他:“李大人在牢狱中听候陛下发落,陛下打算如何处置?”
谢玹转动着手上扳指,头也不抬:“谁?”
“李大……”宫室骤然醒悟,忙改口道,“罪臣李缙。”
谢玹这才笑道:“五马分尸,悬城曝晒十日。十日后,将尸体扔到野外,让畜生饱食顿吧。”
生前李缙最爱权势,不惜杀妻杀子杀君杀友,死后谢玹便要让他千人弃万人骂,去地狱也不得安宁。
殿上无人敢出声劝阻。谢玹想,自己应当也是那个时候便陷入疯症罢。
世上仇恨何其多,萧陵恨皇室让他幼年失怙,大好岁月为仇人所挟,犹如困兽。那李徵恨是什?是自己凶恶兄长,冷漠父亲,还是自己命运?
离开之前,李徵又恢复到那般气定神闲模样,他用晦暗神色盯着谢玹看半晌,说道:“们很快会再见。”
“想什呢你?”十皇子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,将谢玹晃回神。
“没什,就是突然有点想做个好人。”
“……”
十皇子被噎下,但显然已经习惯,权当谢玹在嘴上跑马车,继续出声数落。
“你刚才去哪?见你不在李郁脸都绿。”
“茅房,迷路。”
十皇子又被堵下:“……李郁怎会看上你这种粗鄙之人。”
他嘀咕两句,故意没让谢玹听清,自己也觉得被李郁这种人看上是件既恶心又丢人事。他比谢玹大上几岁,面对外人,自觉应当维护幼弟,也是维护皇家面子。
两人坐上马车之后,天上雨很快就珠子似地掉下来,噼里啪啦地砸在马车顶,砸得两人都有些犯困。十皇子靠在马车侧,脑袋左滚右滚,像是在昏昏欲睡,但眼睛却在幽魂似乱飘。
谢玹闭着眼都能感觉到他灼热视线,在十皇子又次欲言又止眼神转过来时,他蓦然睁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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