慢披上,睡袍腰带用别针在胸前固定着,他把别针取下来,锋利针尖刺进指甲里。
十指连心,那是全身上下最受不得痛地方,尖锐痛感就像在心脏上狠狠抽鞭。
“发现没那喜欢你……”
季庭屿背对着贺灼,针尖越按越深,每说个字就像剜走他块骨头。
“你自大、强势、易怒,好色,以前觉得你千般好,现在只觉得恶心至极。你那天伤痕累累样子并不觉得心疼,反而觉得……觉得你死就解脱……”
对不起,只能这样说……
他永远都跨不过去心里那道坎。
看着贺灼脸就想起他前世对自己侮辱和冷待,看到他背影就觉得绝望和恐惧,喉咙里条件反射泛起苦水,等待着有人抓着他头发喂他吃泥。
这样死局,还要他怎去爱呢?
遗忘和舍弃才是他唯出路。
贺灼不知道该对这些话作何反应,他脸上火辣辣,像个出糗孩子样后退几步,茫然又呆怔,想说些什,可嘴唇颤动无数次,都没能挤出个字。
“、明白,不会再打扰你。”
季庭屿把额头抵在衣柜上,用满是血手捂着嘴巴,不让自己哭声流出去。
贺灼想要离开,混沌地走出几步后又抱歉地退回来。
“记得你之前为刻过块石头,你还要它吗,不要话……可以给吗?”
石头是在防风洞捡,上面刻着:18年春,遇贺灼,他是头蓝眼睛小狼。
那是他第次被季庭屿刻进人生轨迹里。
但季庭屿告诉他:“已经扔。”
整根别针全部刺进肉里,小猫恍惚间已经不知道手指和心脏那个在疼。
他告诫自己不要优柔寡断,不要藕断丝连,不要让贺灼永远陷在这段不该产生感情里。
他咬着指甲竭力忍着无边酸楚,彻彻底底断掉他念想:“不想你名字,出现在生命中。如果可以,希望失去,是和你在起这半年记忆。”
贺灼张张嘴,浑浑噩噩地抓着头发,突然想不明白,为什会变成这样。
“即便告诉你,献出所有……才把你换回来,你都不会要,对吗?”
季庭屿哽咽着颤抖下,再撑不下去,顺着柜门滑到地上,满手满脸都是血和泪,顺着指缝往下滴。
“这世你很好,再去找只小猫吧……”
贺灼从后捞住他,掰出他手,将那根别针拔出来,笑着最后吻吻他耳尖。
“不哭,小咪,会帮你解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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