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踞在山顶独栋别墅,为给两只大熊猫足够活动空间,别墅外面围很大片花园。
正对着别墅是小天使雕塑喷泉,两条小溪从这里起源,蜿蜒曲折地流淌到茂密大树下,粗壮树干上挂着只巨型鸟巢秋千,下面是堆满大熊猫玩偶游戏池。
如果赶上夏日夜,秋千荡起来时会将底下草丛里流萤整群惊飞。
它们在空中腾飞翻跃,忽而汇聚成银白缎带割开夜幕,忽而被晚风吹散零落,如同银河奔泄。
但更多时候,流萤只是安安静静地落在小熊鼻尖和爪心,陪他熬过个又个被病痛折磨灰暗光年。
太阳就要落山,流油咸蛋黄般坠在灰蓝色天边,远处被烟雾笼罩山尖上偶有飞鸟掠过。
小熊猫垂着头走进花园,往满是熊猫玩偶游戏池里趴,默默地把脑袋埋进爪子里,团成颗毛球,假装自己也是只熊猫玩偶。
夕阳余晖打在他极其圆润且Q弹屁股上,从远处看去仿佛灿金色光影碎屑纷纷扬扬落进小熊毛毛里,如同棉花糖上浇层枫糖浆。
祝星言在最痛苦十六七岁里总是祈祷:如果自己真是只熊猫玩偶就好。
那样他就什都不用想。
不用想永远离开他们爸爸,不用想怎都等不到玩伴,不用想即将结束生命,不用想妈妈哥哥悲痛欲绝脸,更不用想曾经那个意气风发、梦想成为第翻译官祝星言……
猝死不是最残忍死法,清醒地倒数自己死期才是。
仿佛原本蓬勃盎然生命忽然被座断崖截断,他也被放在直通崖底传送带上,每过天,他就离崖边更近步。
除季临川,没人能拦得住他。
可如果季临川对他没有丝毫喜欢,祝星言又凭什因为自己命就绑架他把后半生也搭进去呢?
这次似乎真走到穷途末路。
“哎呀,池里玩偶怎多个啊。”
身后传来祝时序声音,哥哥弯下腰,从堆熊猫玩偶中准确地找出弟弟,把揪出来放在肩膀上,带着他躺进鸟巢秋千里。
长腿蹬,秋千就咿咿呀呀地晃起来。
祝大公子是业内公认精英alpha,年轻有为,手段狠厉,比起祝清年来都毫不逊色。
然而大熊猫到底是大熊猫,小祝总不管在人前多本正经,到家里就立刻像泄气大毛球似,走哪儿躺哪儿,特别散漫,活像没骨头。
“崽儿啊,不开心呐?”
他让祝星言坐在自己胸口,下下扒拉着熊玩。
小熊猫立刻摇头,在他身上亲昵地趴成张饼,抬头就看到他眼下乌青,连那颗小泪痣都盖住。
虽说是亲兄弟,但祝星言和祝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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