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临川这觉睡得并不踏实。
酒精摄入过量搅得他头疼,还做个杂乱无章梦。
梦中会儿是幼时躲在雪地里偷偷抹眼泪小熊,会儿是刚才祝星言被他逼着签协议时湿红眼,会儿是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拨通又被无情挂断电话,会儿是祝家逼迫他结婚时丑恶嘴脸……
季临川在满身大汗中醒过来,睁开眼看向时钟,不过才晚上十点。
睡意散个干净,他起身下床,想去客厅倒杯水,结果门打开,就看到浑身湿透小熊猫面朝下躺在地上,奄奄息。
季临川脑袋里“嗡”下,“崽崽!”
不及反应他立刻就冲过去,俯身将小熊猫抱进怀里,触手片滚烫。
“发烧?”
楼道里omega信息素已经散大半,季临川并不知道祝星言刚刚经历过什。
他慌乱地摸着小熊猫额头,又按揉到四爪,发现他全身上下都烫得吓人,身蓬松毛毛也全部被水浸湿,整只熊猫都像从水里捞出来,再由早春夜风吹,凉像根冰棍。
季临川阵后怕,心跳如擂鼓般聒乱。
他不知道祝星言已经在这儿躺多久,更不敢想如果自己今晚没有起夜,而是等到第二天才出门,那祝星言会烧成什样。
他身体看起来这差,发着烧浑身湿透在冷风里吹宿,还有没有命活……
懊悔得心口阵阵闷堵,季临川抱起小熊猫快步走回卧室。
转眼时却看到二楼所有房间都打开门,但里面不是堆着杂物就是放着钢琴和健身器材,楼道里有长串半干小熊脚印。
怎没有客房?
新房是他家里布置,由后妈手操持,季临川并不知道里面是什陈设,他低头看眼怀里小熊,抱得更紧些。
房间里片昏暗,夜风从半开窗口裹挟着凉气侵袭而入,并不比楼道暖和多少。
他开灯关窗,把空调温度调到最高,再拿出干净大浴巾把祝星言裹住,点点擦干毛毛。
小熊猫似乎恢复几分意识,突然挥动爪子挣扎起来,喉咙里发出几声恐惧惊叫:“嗯呜……嗯呜……”
季临川立刻俯身从背后拖住他后颈,同时熟练地握住两只小毛爪子盖在他黑眼圈上,柔声轻哄:“好,好崽崽,不怕,是,乖,不怕。”
祝星言在这套熟悉又陌生安抚中慢慢乖下来,无助惊叫也变成委屈轻哼,“嗯呜嗯呜”细嫩嗓音特别特别小声,如同被抛弃幼崽在向人求助。
季临川手上动作顿,刺痛酸涩感像是小熊猫头顶软毛般撩过手心,又不讲道理地蔓延开来。
他几不可察地叹口气,边拿出体温计夹在人腋下,边帮他掖好被角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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