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黑暗中，傅歌感觉到自己在不停地下坠。
周遭
空气越发稀薄，他能吸进去氧气越来越少，像是喉咙被人紧紧扼住，团火从喉管猛地蹿
上来，他骤然睁开眼睛，真看到场大火。
吞噬圣德医院404号房大火。
冲天火光从两个窗子里透出来，浓黑烟雾熏得人睁不开眼。
他步步往前走，看到瘦骨嶙峋戚寒穿着囚服站在大火前，向内凹陷殷红眼珠里流出两行带血泪。
傅歌走到他身旁，戚寒没有反应般动都不动，他手脚被粗重铁链绑着，想抬也抬不起。
过良久，他突然张开口：“哥……”
傅歌哑声应句：“嗯。”
戚寒说：“他们在烧
东西……”
只这句眼泪就夺眶而出，傅歌连声线都在颤抖：“是让烧……”
戚寒没有责怪他，只哀求道：“不烧好不好，那是最后东西……入土时候棺材里什
都没有，要被当成孤魂野鬼……”
傅歌把指甲掐进手心，疼痛第次这迅速地传到心脏，“可那些都是假，你知道在骗你，早就已经……不爱你……”
“假……也不行吗？”
“什…什？”
戚寒转过身，皮包骨般身体仿佛风吹就倒，空洞双眼里淌出涓涓血泪，他很小声很小声地说：“知道都是假，可那都是自己攒……你不想和结婚就不结，不要婚礼，什都不要……只要那些假东西……也不行吗……”
傅歌僵硬地张着嘴唇，却怎都发不出声音，他疼到浑身都在颤抖，像是有人在拿刀子割他身上肉。
“可是它们已经被烧……烧光……什都没有……不能再还给你……”
戚寒颤抖着抬起手，嘶哑喉咙里还是那句哀求：“不烧好不好…你不让他们烧……就留给吧，好吗……求求你……”
傅歌向后退，不敢再看他眼睛，他捂着胸口，捂着脸，慌乱地比划着：“不知道……不知道那里面是你遗物……没来得及看……已经烧……”
面前人愣两秒，终于死心般放下手，他说：“不要哭，没关系。”
话音刚落猛地转身扑进大火里。
“阿寒！”
他尖叫着抓住人，可指尖只碰到片衣角。
下秒，冲天火光倏地消散，取而代之是铺满朱丽叶塔婚礼现场。
戚寒趴在地上，浑身都是血。
他脖颈插着根钢笔，头脸被止咬器勒得破皮，双眼被血糊满，左腿被人打断，软绵绵地垂在地上。
傅歌疯般站在原地，眼睁睁看着自己曾经那深爱男孩儿变成这幅模样，还在举着戒指奄奄息地朝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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