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时至今日,他还留有浅浅印象,倒不是因为相貌,他记得她指甲很长。
晶莹猫眼,贴粉色水钻,因为这副光看起来就相当生活不便漂亮指甲,北条夏树多看几眼。她与坐在桌对面男人眉来眼去,低声调笑,暧昧氛围不言自明。
再见到她时候,过去半年,她换副指甲贴片,彼时初秋,是贴合季节栗子色,长度依然离谱到让人难以想象她是如何使用键盘。年幼北条夏树先注意到甲片,再认出她,以及同桌男人。
这对情人不太意外地沦为怨侣,妆容精致女人红眼眶,再厚重粉底也遮不住疲态。
她隐忍地质问:“等你那久……你怎可以这对?”
男人只有沉默道歉。
不多时,男人走,他们不欢而散。
他走之后,女人再也撑不住表情,小声呜咽起来,以手掩面,整个人
垮在沙发坐垫里,像是没有站起来力气。北条夏树摸到兜里手帕纸,于是走过去,拍拍她肩膀,沉默地递给她。
她惊讶极,抿抿唇,迅速收拾好状态,接过手帕纸,哑声说:“谢谢你,小朋友。”
给个伤心陌生女人递纸,只是出于他自别人身上习得‘温柔’,绝非同情。
北条夏树不觉得她有任何值得同情地方。‘恋爱’这种契约关系,是没有明文条款合同,涉及‘交换’,那就是种非典型商业往来,做生意要付出,会亏本,和契约关系模样。
这种不稳定关系,点都不符合最优解原则,它根本没有解。
既然要选择等待,就不要抱怨,摘下玫瑰,手指会被刺划伤,不是理所当然事吗?
这就是爱代价啊。
十多年前,他冷眼旁观自作自受可怜恋人;后来拒绝那些厢情愿固执追求者,也没有半分心理负担。
可现在,北条夏树看着手头这本阅读三分之红皮书,再难维持事不关己高傲态度。
仿佛吐息凝成冰碴,细而碎地刺向心口。
他有点难受。他心疼。
北条夏树转手把书合上,装作若无其事样子,放回原处:“好复杂,看不懂,主要讲什?”
黑泽阵:“自己看。”
“好吧。”他说。
他半躺到沙发上,拿出手机,对着锁屏界面茫然片刻。
时间数字跳转,两分钟过去,息屏,重归于黑色。
北条夏树回过神来,重新解锁。
有点混乱,找不到眉目。这种状态有些超纲,无论是黑泽阵态度,还是他自己。
选中【太宰治】信息界面。他其实并不想找太宰这缺德家伙分享,但靠谱人选,恋爱经验则更加贫瘠;太宰也没有恋爱经验,异性缘却好得出奇。
【夏树】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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